与册子,场面顿时安静。
徐静书默默低头看看身上崭新官袍。
天水碧素锦文官袍,银色丝线绣小獬豸,衣摆是流云纹。
御史台九等小官穿着,看着似乎平平无奇,点睛之处是那些勇武刚直仰着头小獬豸。
獬豸是上古神兽,体形小者如羊,大者似牛,外形与麒麟相仿,唯独头上多生角。它懂人言知人性,能识善恶忠*,能辨是非曲直,发现言行*、邪之人,就用角将对方触倒吞食。
在世人眼中,它是“清平公正”“光明天下”象征,御史台、大理寺及吏部都以獬豸为图腾,以此彰显维护法度威严责任与决心。
明日上朝有储君赵絮,有徐静书救命恩人李同熙,还有那多德高望重或于国有功朝廷肱骨。
徐静书扪心自问,很确定自己是怕。但她也很清楚,哪怕明日真是储君或她救命恩人出错,她也会履行自己职责。
反正任是谁也不会在殿前动手,大不下朝时她跑快点就是,哼哼。
怕不可耻,发抖不可耻。
渎职才可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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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时散值时,徐静书头晕脑胀地与同僚们告别后,行到御史台牌坊外小巷口。
远远就瞧见熟悉马车停在那里,信王府车夫斜身坐在车辕上冲她笑笑,却不见双鹂。
徐静书以为双鹂在车厢里坐着等,不愿让她麻烦地再下来迎,便小跑过去自己上马车。
结果车厢内人却是赵澈与赵荞。
“阿荞怎来?没在泉山多玩几日?”徐静书尤其无力地笑笑。
“回来办点事,下午正好闲在家,就同大哥道来接你,”赵荞笑嘻嘻地牵过她手,拉她与自己道坐在车厢内侧边长椅上,“今日顺利?当官好玩不?”
赵澈不着痕迹地瞥过徐静书那只被赵荞握住柔软小手,颇有点不是滋味地无声哼哼。
徐静书咬住唇角忍笑,片刻后才软软答赵荞话:“看整日典章,中午吃饭时都没敢停,脑子里塞得满满当当。觉得或许能当场给你表演颅骨炸裂,你说好不玩不好玩?”
“瞧你这面色菜青,青中又透着红,红里还带着惨,啧啧,真可怜。”赵荞伸手替她轻揉额穴。
徐静书今日是着实累着,便也没拒绝赵荞好意,可怜兮兮地闭眼:“往后更可怜呢。江大人说眼下官舍要紧着外地来京同僚,没有官舍住,以后每日好早好早就要起。真想在内城门口打地铺算。”
“兔子大总会需要自己筑窝,或许你可以先去同阿荞住,”赵澈淡垂眼帘,温声道,“她在柳条街十七巷赁宅子,两位母亲还正愁她在外独居没有照应。”
赵荞如梦初醒,喜上眉梢:“对对对!是兵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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