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受教,释放出“随时可以将赵澈放弃”讯号时,他迷惘、失落、苦闷、彷徨,却不能在人前流露分毫,只能在心中独自饮痛。
可是在万卷楼上,有个小小姑娘用细瘦且略微粗糙指尖,笔划在他掌心写下“千磨万击还坚劲,吹尽黄沙始余君”。
那时才是他坠马过后不久,脑中淤血严重到眼前始终片漆黑。
可当他握掌成拳,将那两句七言捏进心里后,他看到光。
就如此刻,柔暖和煦,却坚定璀璨。
他直以为,是自己将身旁这只弱小可怜无助怂兔子护在身后。可事实上,在他每次虎落平阳之际,这只怂兔儿都会出人意料地冲过来,用虽微弱但茸暖温度煨着他心。
“看来,明正书院教东西确实很多。”赵澈嗓音微喑,沙沙,藏笑。
他并未睁眼,只略仰头,任眸底潋滟化作涓涓暖流,徐缓而温柔地注入他心湖,荡起圈又圈悸动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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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静书从含光院出来时已经很晚,可含光院外却热闹得不得,将她吓好大跳。
徐蝉、孟贞。二姑娘赵荞、三公子赵渭、四公子赵淙、小五姑娘赵蕊,全都到个齐整。
见徐静书出来,大家近乎拥而上,将她团团围住。
“表姐,你是怎让大哥同意见你?”赵蕊崇敬又羡慕地仰头看着她,忍不住扁扁嘴。
徐静书赶忙取出那枚佩玉:“有这个,当年表哥忘问要回去。”
“你可真行!”赵荞开怀,亲昵地捏着拳头在她肩头碾几转。
“阿荞你先别说话!”孟贞按住女儿,满眼希冀地望着徐静书,“静书,见着大公子吗?他可还好?说什吗?”
徐静书按照赵澈叮嘱,挤出忧心忡忡苦笑:“表哥让转告家里人,他切都好。请姑母与贞姨不必担心。就说这两句,之后就再不肯讲话。”
有时候是说多错多,容易露出马脚。这般听起来明显自相矛盾话,比直接描述他是如何落寞苦楚更能刺痛人心。
徐蝉眼圈再度红,咬紧牙关沉吟半晌后,转脸将目光投向孟贞。
孟贞与她神情类似,二人对视片刻,轻轻向对方颔首,似下极大决心。
“静书,劳烦你明日再进含光院趟,帮姑母传句话给你表哥,”徐蝉眼中有泪滑落,她却没有擦拭,只是略抬下巴,定定看着前方紧闭院门,“这次,他娘亲会全力护他。”
“娘亲”这称谓,甚少在信王府这样门第出现。
不像“母亲”那样庄严郑重,更不像“母妃殿下”那般雍容高华。它朴实无华,市井俗气,却意味着种更为本能血脉依存。
此刻说出这句话,不是“信王府大公子赵澈母妃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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