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半晌没听到徐静书起身响动,赵澈愈发不自在,面上那分赧然中藏着点雀跃神情渐淡下去。
“其实也并非什不起大事,”他讪讪伸手去摸索桌上茶盏,假装云淡风轻地勾起唇,“若你不想听,就算……”
“要听!”眼眶发烫徐静书猛地扬声,中气十足打断他。
她这平地声雷将赵澈被惊得顿住,伸到半手尴尬地僵在桌上。
徐静书惭愧地咬住唇角,不好意思地笑着起身走过去,先将他面前杯盏里已微凉果茶倒进盛水盘,又拎小壶替他新添热果茶,才将茶盏递进他掌中。
忙完这通,她扶着桌沿半蹲在他身侧,谨慎地歪头打量着屏风上两名侍者身影,瓮声瓮气压着嗓小声问:“是什秘密?”
郑重其事软声细语总算缓解赵澈尴尬。
“早上换药布时,”他抿抿逐渐上翘唇角,长指微拢,让茶盏温度熨至掌心,轻声低喃,“好像见着点点光。”
这两年,随着学识长进与见闻增广,徐静书明白许多从前不懂道理。所以,她在须臾之间就理解为何赵澈对这件事分明雀跃,却要赧然压抑,碍口识羞。
因为长久以来,为证明自己是个能独当面、足以让家人亲族信赖依靠“大公子”,他直在尽量摒弃那些容易让人觉得幼稚、浮躁言行举止。
理智上他很清楚,这点进展在旁人看来大约只需欣慰笑笑,再从容如常地静待太医官下次复诊,才算足够沉稳行径。若为这小事就欢天喜地昭告全家,实在显得孩子气。
可将近三年眼前片黑暗,今日乍然有些微光感,他心中狂喜可想而知。他需要有人分享这份独属于他隐秘欢喜,并且不会因此觉得他小题大做,不会嘲笑他不够冷静自持。
徐静书鼻子酸,忍好半晌眼泪终于漫过滚烫眼眶。
“要好呢,定是要好!”她压着音量,又哭又笑碎碎声雀跃无比,“肯定是今日天气不好,所以才只有点点光感!等天气好,大约就能看得更清楚!要接着好好服用那药方,再过……唔!”
先前被杯壁热烫熨帖过掌心捂住她喋喋碎语。
赵澈没好气地低声轻笑:“都没哭,你倒哭得起劲。”
话虽如此,可他飞扬眉梢与唇角,分明都表达着他欣悦。
“在帮你哭,”徐静书拉开他手,胡乱抹去脸上泪痕,破涕为笑,“你想哭又怕别人笑话你,知道。”
她很高兴自己能用这些他很想,却不能轻易付诸行动孩子气方式,替他淋漓尽致地道尽他心底那些隐秘无措与欢喜。
她也很高兴,两年以来这首次独处,自己与他之间,依稀又有点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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