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者们都被摒退在外,小客堂内只赵澈与徐静书二人。
虽门开着,但有屏风阻隔不怕被瞧见,两人就着那壶红枣丹参茶,吃糖吃糖,吃饼吃饼,各得其爱,气氛意外融洽。
“可还合胃口?”赵澈咬着糖枝,随口搭话。
徐静书点完头才想起对方看不见,赶忙出声:“好吃。馅儿里有许多火腿,还有很大颗金钩。”
“既喜欢,将整盘都吃完最好。”
“口气吃这多,”徐静书迟疑着舔舔唇,“会不会太过分?”
盘子里还有九块金钩火腿饼,垒得像小山。她确定自己吃得完,但怕吃太多会惹人嫌弃。
“有什过分?”赵澈咬糖动作顿,喉间滚滚,“听说你很瘦,就该多吃些。养得像年画娃娃那样圆乎乎才好。”
徐静书眼圈蓦地发烫,细声糯甜:“多谢表哥。”
她得找赵荞借个小本子,记下自己在这里吃穿用度。
姑母收留她是情分,虽郡王府不缺米粮银钱,想来没指望她回报。可她不能心安理得受这些好,将来要加倍还。
赵澈摸索着端起面前茶盏:“为何想要离开堂庭山?”
小姑娘才十,虽父亲亡故,可毕竟母亲还在。孤零零辗转千里投到远房姑母门下,任谁都会觉得奇怪。
徐静书老实答道:“家里孩子多,母亲身体不好,继父人养不那多张嘴。”
继父对她虽不能说视如己出,却没刻薄虐待,像模像样也过段“家三口清贫但和乐”温情日子。
前年冬,徐静书有对同母异父双生弟、妹,她在家中处境就尴尬。
她母亲本就柔弱,产下对双生儿女后气血大亏,却也没法子如何将养,还得撑着照顾俩小,田间地头事半点搭不上手,靠继父人种地养活家里五张嘴,日子自然艰难。
徐静书懂事,家里添弟弟妹妹后便尽量少吃饭多做事,帮着照顾俩小,洗衣做饭打理家务,瘦弱身板转得像个停不下小陀螺。
可即便这样,也不能当真减轻家里负担。
她模样娇甜,性子温软乖顺,小时又受父亲启蒙识得些字,放到山间小村落同龄人里自是显眼。村里好几个小子嚷着“要娶静书做媳妇儿”,这样话听多,她母亲与继父心中难免生出点无奈盘算。
原本有意将她早早嫁去同村户还算殷实人家,可她母亲托人探对方几回口风,都没得句准话。来年岁太小,二来她身板瘦弱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对农家户来说实在不是个合适媳妇人选,即便小小子自己乐意,人家父母也犹豫迟疑。
去年末,继父挑木碳去山下小镇卖碎钱贴补家用,无意间得知“长信府王妃徐蝉出自淮南徐姓”这事,回家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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