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人因何迟滞不决,若圣人诚心轻罚,叫天下人如何作想。
但他们俩都知道,圣人之所以如此,不过是怜悯皇叔自幼被恶人和母亲引得走入歧途,念之差,万劫不复。
其罪,不可恕,其情,实堪怜。
作为淳安郡王半个兄长,何忍杀之。
滕玉意在旁怔怔望着蔺承佑,她甚少在蔺承佑脸上看到这般烦闷神色,除惊讶,心里也有百般猜想。
过片刻,蔺承佑勉强笑笑:
“要不换首曲子?”
滕玉意正要说话,采苹嬷嬷匆匆赶来:
“太子,大郎,宫里有急事找你们。”
众人惊,蔺承佑怔下,对滕玉意说:
“你和阿姐说说话,去去就回。”
滕玉意忙点头。
直到太子和蔺承佑离席而去,三人仍有些怔忪。
看这架势,莫不是宫里出什大事,既是大事,为何不见关公公来传报。
三人无心再饮茶作乐,滕玉意同杜庭兰在院子里走走,又拉着姐姐回里屋说话。
杜庭兰看妹妹神色困乏,便说:
“你们尚在新婚,和绍棠不便在此久留,你先睡睡,等世子回来就该知道出什事。”
滕玉意换寝衣上床躺下,顺手把那枚紫灵天章球放到枕边,忽然拉住阿姐手,悄声说:
“猜是淳安郡王出事。”
杜庭兰讶,顺势在床边坐下:
“为何这样说?”
“阿姐你想想,采苹嬷嬷是成王府老人,平日轻易不会亲自过来传话,连她都如此郑重,可见多半是出急事,奇怪采苹嬷嬷却又未明说是何事——对皇室中人来说,眼下岂不是只有淳安郡王事是‘说不得’?”
杜庭兰叹气:
“若是他,实在怜悯不起来,个人无论有什样因由,都不该残害无辜,况且他也算间接害过你。”
滕玉意哑然,阿姐只知疼惜她,却不知自己前世死也与淳安郡王有关,甚至连今生,阿姐也险些遭卢兆安那帮人毒手。
至于自己前世死——滕玉意心里好不可惜,虽说昨晚在脚踝绊上双生双伴结,她和蔺承佑却都未梦见前世,看样子她心底残留那些谜团,注定无法弄明白。
滕玉意边思索边整理衾枕,无意间发现枕头下放着根红线,抽出来看,正是双生双伴结,早上蔺承佑叮嘱要妥善保管,碧螺春绒估计是怕弄丢,便塞到枕头下。
滕玉意瞧眼,重新将红绳掖回去:
“阿姐,你再陪说说话。”
杜庭兰帮滕玉意掖掖被角:
“好。”
或许是这几日累坏,滕玉意说着说着话,不提防睡意股脑涌上来,没说上几句话就睡过去。
等到滕玉意再有意识,只觉得胸肺胀痛得欲炸开,勉强睁开眼,冷不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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