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从腰间蹀躞带里取下个小小漆盒,温声对彭玉桂道:“这有些上好胡药,颇能止痛,这就给你用上吧,多少能舒服点。”
彭玉桂勉强笑道:“多谢王公子美意,不过不必,刚才险些害你,这药彭某委实不配领受。”
滕玉意不容分说揭开布料,把药粉撒到伤口上。
彭玉桂默默,那药有些麻痹肌体作用,本来火烧火燎伤口,立时清凉不少。
他试着昂起头,艰难道:“谢谢,。”
绝圣忙将彭玉桂摁回地面:“当心扯动伤口。”
滕玉意重新盖好布料,心里却暗忖,往日只见此人油滑贪财,真到伤重之时,倒是露出点真性情,这种谦和风度是刻在骨子里,任凭岁月如何摧残也不会损折,可见当年彭家虽清贫,在教导子女上却不曾含糊。
彭玉桂道过谢后,无声望向房梁,也不知想起什,神态有种异样空白。
滕玉意若有所思看着他,光从彭玉桂这副神情来看,完全看不出活下去渴念。
“彭老板执意要赶回越州,是有什心愿未。”她冷不丁道。
彭玉桂怔瞬,苦笑道:“被王公子看出来。”
然而他并未往下说,只默默转眸看着窗外。
滕玉意顺着往外看,恰好看见前楼屋檐角,幽蓝夜幕下,轮暗红圆月悬挂在庑梁上,那月色空前诡异,仿佛随时能滴出血来。诡异光辉洒落下来,给青色琉璃瓦铺上层赤色薄纱。
她记得彭玉桂卧房正设在三楼,他盯着那处瞧,可是有什想头?
看阵没看出究竟,她只得另起话头:“先前为引彭老板上当,蔺承佑招些厉鬼充作尸邪,这刻却不同,二怪是真闯进来。看这天象,也不知现在谁占上风。”
彭玉桂自嘲道:“都怪学艺不精,看那东西怨气冲人只当是尸邪,哪知其中有诈,要是功力再深些就好,也就不会闹出把寻常厉鬼当作尸邪笑话。”
“彭老板何必自谦。”滕玉意说,“在彩凤楼住这些日子,从未看出彭老板身怀绝技,不只个,连蔺承佑和五位道长也没觉察出不妥。”
彭玉桂勉强笑道:“不过是些旁门左道,真论起道家功力,远不及世子这样名门正道,本领太低微,掩饰起来自然毫不费力。”
滕玉意讶道:“可彭老板刚才使那几手功夫,已经令人刮目相看。不知彭老板学是道家哪派,先前扮作逍遥散人出门,仅仅……”
仅仅只是为跟踪青芝?
彭玉桂显然猜到滕玉意怀疑什,脸色变变,立刻垂目不答。
滕玉意跟绝圣对个眼色,取出袖中小涯剑,苦笑道:“实不相瞒,近日因为误服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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