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不会出尔反尔吧。”
滕玉意不答。
杜庭兰神色微变,点点头道:“明白你在顾虑什,就算蔺承佑信守诺言,圣人毕竟是他皇叔,知道侄儿欺负朝臣闺女,为主持公道定会重重责罚蔺承佑,你是怕蔺承佑面上服软,心里咽下这口气,来二去,你自己吃亏事小,姨父跟蔺承佑结仇事大?”
滕玉意颔首:没错。
杜庭兰无言以对,圣人和娘娘向来疼爱蔺承佑,蔺承佑常在御前走动,有心给姨父使绊子话,姨父也会头疼。
“你昨晚只说自己嗓子哑,却不肯把中毒真相告诉程伯,就是怕姨父知道后去找蔺承佑?”
滕玉意点头:他肯解毒话昨晚就解。事到如今,只能自己找出解毒药方。待会见阿爷,阿姐帮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他,只中毒事需瞒着,别让阿爷起疑心。
杜庭兰摸摸滕玉意头,目光比外头春日还要柔和:“放心吧,阿姐知道怎说,们姊妹许久没说过这多话,今日阿姐心里觉得很痛快,要是能顺利除去尸邪,改日去玉贞女观踏踏青可好。”
滕玉意怔,意识到阿姐上辈子因为惨死没能见到来年春光,这话从阿姐嘴里说出来,莫名有些酸楚,正要答话,碧螺掀帘进来道:“小姐,老爷派人问你起。”
“姨父在何处?”
“在中堂招待小道长。”
两人便往中堂去,进门就看见滕绍坐在上首,脱下戎服櫜鞭,只穿件暗赭色圆领襕衫,贯仪容俨雅,只是老许多,明明不到四十岁,两鬓却生许多白发,又因常常蹙眉,眉心已有深深纹路。
绝圣和弃智说到尸邪事,滕绍仍有些将信将疑:“二位道长说这尸邪是百年前故去之人?”
绝圣和弃智大概是熬整晚,神情有些委顿,强忍着不敢打呵欠:“如今只是大致猜到它来历,究竟底细如何,师兄还在查。”
话音未落,瞥见滕玉意和杜庭兰进来,绝圣和弃智暗暗在心里比对,不愧是父女,滕娘子与滕将军不但相貌相似,看人时那种安静淡然神态也几乎样。
只不过滕娘子更狡黠活泼,滕将军却稳重如山。
杜庭兰拉着滕玉意欲上前行礼,忽觉拽不动,诧异回头,才发现滕玉意面色煞白。
“阿玉?”
滕玉意手心冒汗,上世她没能见到阿爷最后面,赶去时阿爷已经咽气,因为失血太多,阿爷身上宝蓝色袍子被染成暗赭色,方才冷不丁看,误将阿爷今日身上这件当成那件染血袍子。
滕绍静静打量滕玉意,沉声道:“玉儿。”
滕玉意定定神,平静上前行礼。
杜庭兰面露微笑:“姨父万福。”
滕绍温声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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