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太子身边,行人重又往前走。
太子扭头看滕玉意眼,忽而停下脚步,用温和口吻道:“难得昌宜和阿芝都喜欢你,往后可常到宫里走动走动。”
滕玉意应是,低头时扫到太子脚上,心里咯噔下,蓦然想起那日皇后寝宫里屏风后,那人也是穿着这样乌皮六缝靴。
因是冬至大朝会,这回与上回单独召见不同,满朝命妇都来。
皇后把滕玉意叫到跟前问几句话,当众赏她两枚香料。
那香料白莹如茧,幽幽异香沁人心脾。
殿内诸人都有些讶异,滕玉意也愣住,扬州是通邑大都,她在扬州待这些年,见过不少胡人从殊方异域带来异香,眼前这几枚香料品相,堪称举世无双。
皇后道:“这是羯婆罗香,人称‘百药之冠’,上年婆利国上供,宫里只有八枚,听说你回长安后染嗽疾,应是水土不服所致,此香有驱寒御湿之效,没准能对你病症。”
滕玉意惶恐道:“此香实非凡物,娘娘正该用此香保重凤体。臣女德薄能鲜,万万不敢受。”
皇后笑道:“本宫赏你你就收下,万物讲究缘法,送礼也是样,宫里这些孩子都不爱用香,给他们也是糟践,你拿回去若是合用,回来告诉本宫声。”
滕玉意只得叩头谢恩,皇后又拿出几匹绢,笑眯眯赏给跟滕玉意同来勋贵之女。
滕玉意左边坐着中书舍人邓致尧孙女,右边则是御史中丞武如筠次女,兴许是皇后当众赏她羯婆罗香缘故,用膳时候,她总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视线。
筵散后滕玉意沿原路出宫,始终未见阿芝郡主和昌宜公主来找她,想来还是小孩儿心性,说过话扭头就忘。
回府后,滕玉意把香料搁到桌上,执意等父亲回府。
滕绍直到后半夜才露面,来就令程伯叫滕玉意去前院。
滕玉意到书房时候,滕绍轻袍缓带,正趺坐在榻上拭着自己那把刀。
她端着香料进去,父亲每回出征前都会擦拭自己铠甲和宝刀,看样子又要领兵离开长安。
“皇后今日赏两枚羯婆罗香。”滕玉意把托盘搁到条案上,淡淡道。
滕绍把刀收回刀鞘:“皇后今日还召邓致尧孙女和武如筠女儿进宫,赏她们又是什?”
“各人都是八匹绢。”
滕绍默默:“那两人也是太子妃遴选名单上之人,皇后召你们三人进宫,却只赐你人羯婆罗香,阿玉,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?”
滕玉意冷笑:“阿爷答应过,亲事由自己做主。”
滕绍心中沸乱,起身来回踱步:“阿玉,此事牵连甚广,阿爷与你细说说,你听完就知道皇后为何有此举。”
他眉头拧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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