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蔺承佑道:“站住。”
管事娘子战战兢兢问:“世子还有什吩咐。”
“屋里共有几位伤者?”
“四、四位,不,加上滕将军家男仆,共是五位。”
“四女男?”
“是、是。”
“全都丧失神智?”
管事娘子心里隐约生出丝希望,结结巴巴道:“那四人估计都已醒,只有家二娘尚未得救,方才世子给药不够分,最后粒被滕家小娘子拿去喂她家男仆。世子若还有药,可否再给家二娘粒?若是没有,以世子高明道术,只求能替二娘诊视番。”
说话这当口,那些古怪花枝复又钻出地面,数目比之前多倍,赫然掀起数尺高花海。
管事娘子哪还敢再待,连滚带爬就往屋子里逃。
蔺承佑取下腰间箭囊,向天射箭。
金镝飞到半空,倏地炸裂开来,化作无数箭雨,缤纷洒落四周。
这东西如有灵性,粘到邪物就迸出火星,游走似火龙,迅疾如闪电,花枝们逃不过,时间被烧得吱哇乱叫。
安国公夫人笑容开始发僵,蔺承佑从箭囊里又取出箭,笑道:“对不住,伤到你子子孙孙。”
话虽如此说,行事却冷酷无情,箭射出去,把剩下花蔓也烧个大半。
安国公夫人被铁链缚住动弹不得,眼看蔺承佑要赶尽杀绝,忽然横下决心,口咬住舌尖。
她极怕痛,咬下去瞬间就蹙起秀眉,鼻哼不断,身子也轻轻颤栗。
蔺承佑啧声:“头回见到如此做作妖物。”
他向天射出第三箭,纵身飞踏上旁侧梁柱。
安国公夫人垂眉敛目,口中念念有词,嘴角溢出黑血,点点沁透嘴上符纸。
那符纸贴得固然牢固,却敌不过血水再侵蚀,倏忽之间,乌云团团堆簇,星辰隐没,风雷暗涌。
蔺承佑佯装不觉,绕着庭院飞掠圈,待手中铆钉钉在阵位上,这才落回地面,把符拍到安国公夫人额上。
安国公夫人神魂被打得散,齿间顿时溢出痛苦呻吟,地底停止异动,翻涌星云也回归原位。
蔺承佑扯下那张染血废符扔到旁:“阁下存心拖延时辰吧。”
安国公夫人猛地睁开眼,目光像淬毒利箭。
蔺承佑绕着她踱两步:“这符纸上画是黄神越章令,使是玉皇心术,寻常妖物沾这符纸,即使不现原形也会被打出原主体内,你非但不痛不痒,还能在阵中招风引雷。”
安国公夫人冷笑声,依旧是通身戾气。
“明明有通天本领,却再出乖露丑,不是招些虾兵蟹将来缠斗,就是使些低微法术。”蔺承佑停下脚步,玩味地打量妖物,“你在等什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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