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天腮帮子都鼓鼓。
笑话!她心情明明好得很,她不紧不慢穿上衣裳回房,可直到歇到床上,脊背上还有种极不舒服痒感。
这份痒不在骨也不在皮,若是伸到后面去挠,未必找得到地方,可若是不去管,时不时又会冒出来痒阵。归根结底句话:不痛快,浑身都不痛快。
这种不痛快感觉持续三天之久,久到她琢磨着做点什找回场子,就在此时,姨母病情骤然加重。
她不眠不休侍奉药石,本指望姨母身体好转,不料越治越差。
医官们个个束手无策,姨夫和表弟忧心如焚,她情急之下给父亲送信,说前头请医官全无用,求他尽快想办法。
自从阿娘去世,她因深恨父亲从不与他写信,接连几回求父亲,都是为姨母病。
她不想姨母死,阿娘早早走,幸有姨母和表姐悉心照料她,要是连姨母也走,她岂不是又会变回孤零零个人。
父亲果然赶回长夜,并在当夜请到尚药局余奉御私底来诊脉,可惜还是晚,姨母病损及根本,拖这些时日,已是医石无用。
姨母走那晚,姨夫和表弟在棺椁前哀哀痛哭,她木然跪着,心知哭也没用,五岁时就已尝过这滋味,哪怕她哭得撕心裂肺,母亲也只是无声无息地躺在棺椁里。
记得母亲去世那晚,她站在灵堂里,用小小手拍打冷冰冰木板。
“阿娘,阿玉再也不惹您生气。”
“阿娘,阿娘起来看看阿玉。”
府中太乱,她趁下人们不注意爬上棺椁,母亲身着盛装,鬓边贴着花黄,安静柔美面庞与平时没什两样。
她笨拙地爬进去,冲母亲伸出胖胖胳膊:“阿娘,抱阿玉睡觉觉。”
母亲不理她,她小声啜泣,把自己脑袋贴到母亲胸前,握紧小拳头说:“阿娘别生气,阿玉乖,阿玉帮阿娘打坏女人。”
她幻想醒来母亲就会理她,依偎在母亲怀里,不知不觉睡着。
也许是心里祈祷起作用,半梦半醒间她跌进个温暖胸膛,可等她充满惊喜地睁大眼睛,对上却是父亲满是胡茬憔悴脸庞。
父亲表情哀伤,眼眸里布满血丝,夜之间像是老十岁。
她怔忪会,猛然想起父亲身边那个女人,不由哇哇大哭起来:“不要阿爷!阿爷是坏人!不要阿爷抱!”
父亲潸然泪下,双膝矮,抱着她跪到棺椁前,无论她如何哭闹,都沉默得像座山。
她大声抽噎,在那瞬间,终于意识到母亲再也回不来,恐惧滋味无限扩大,像块巨石压在胸口,她踢打父亲,放声尖叫:“阿爷是坏人!是你害阿娘生病!”
回忆到此处,那种悲凉愤懑情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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