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婉儿梦里都是顾颐的模样。
年轻男人英姿飒爽,眉眼疏朗,胸膛宽厚,会教她骑马射箭,会带她纵情玩乐,满足了她对男人的一切幻想。
可惜窗外鸟儿叽喳,打扰了她的美梦,她甫一睁开双眼,就想到顾颐领着暗卫出任务去了,不能来见她,只能在被窝里生气地拱了拱,赖了好一会儿才起床,而后不太开心地吃喝玩乐。
宋夫人瞧见要愁死了。
宋婉儿刚行过及笈礼时,暗中约她的夫人一大堆,都想打探宋婉儿的婚事,但她顾虑宋婉儿的性子,宋婉儿整日吃喝玩乐无忧无虑的,真到了规矩甚严的家里,能把她闷坏了,遂一时都回绝了。
说来奇怪,宋婉儿没及笈前,若是这般天真无忧,她瞧着是着实欢喜,一转眼宋婉儿到了该出嫁的模样,她再瞧,就觉着心口堵得不行,这么个性子,到旁人家里,可如何是好
夜半时分,她是忧心忡忡,宋平水在旁倒是睡得香,她气不过,一脚踢醒宋平水,“这么多家都中意婉儿,我怎能瞧清他们中意的是婉儿还是你和大人的关系”
宋平水在朝中只是个闲职,无甚的实权,但朝中*员都忌惮他几分,是因他与首辅大人的关系。朝中皆知当年大人势微时是他陪在身侧,两人关系自然亲厚,毕竟朝中除了他,再没人敢笑呵呵地喊一声大人的字,“随烟。”
朝中人的眼珠子都是亮的,没人瞎到瞧不清形势,都深知谁能攀上宋平水,也就等于攀上了首辅大人,而宋婉儿正是个大好的机会。
宋夫人当然不愿意他们未来的女婿抱了这个见不得人的心思,他们希望未来的女婿是真的喜欢宋婉儿这个人,而非她的身份以及她能带来的利益。
宋平水亦是如此,“不若再等等,我们慢慢挑。”
这就是句废话。
宋夫人气得捶他,思及白日里宋婉儿那有了好吃的好玩的就满足的干净的眼神,略略糟心,“你那宝贝女儿可什么都不懂,该学的也不学,可真是像你”
宋平水眯着眼哼了一声,“像我多么好”
“好个什么日后到了别人家,什么都不会,到时如何掌家”
“你现在教教她呗。”宋平水心大。
宋夫人心道只能如此了,白日一到,就压着宋婉儿跟着自己学掌家,宋婉儿还想着去玩,对于这种近乎被捆绑在宋夫人身上的行为异常不满,皱巴着小脸问,“娘亲,我学这个做什么”
宋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额头,“你呀,等日后嫁了人,这些都是你要做的。”
宋婉儿不服气,“我为何非要做这些我不能不管么”
宋婉儿打小在简单和睦的家庭里长大,宋平水的心思从来没在其他女人身上用过,家里就宋夫人一个女主人,比着其他人家正妻侍妾明争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