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蕴觉着自己这戏做得够了,县里都把他当刚落户的一心读书的书呆子看,这样就可以了,遂摇头拒绝,宋平水嘿嘿笑了,“你不急,我也不急,咱们先悠闲一阵子。”
春日原野上。
宋平水骑驴,柳蕴不骑,刚到县里的那匹马被他卖了,若不是宋平水非拉着他踏青,他也不会出门。
宋平水那头驴慢吞吞地走着,前方几步远有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,围着一道灰色身影,嘻嘻笑着,不像是知礼之人。
两人走近。
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传来,“再靠近一步,我就剜了你们的眼”
凶巴巴的声音略显稚嫩。
“好厉害的小姑娘”宋平水从驴背上下来。
一旁的柳蕴望过去一眼,那两个青年错开身形,露出一个小姑娘,小姑娘衣着虽破,但穿得规矩,后背背着一个破旧的背篓,手里举着一把断了一半的镰刀,侧脸瞧着极为倔强,那两个青年吊儿郎当地笑着,“你倒是挖,来”说着去抓小姑娘的手腕。
不料小姑娘动作比他还快,镰刀唰得一下往他脸上去了,他吓得急忙躲开,沉下脸要揍人,“竟是来真的”另一青年从后背抓着了那背篓,“看来得教训教训了”如此来看,小姑娘虽凶,但也斗不过比她大很多的青年。
小姑娘无计可施,握着的镰刀突然转向自己的脖子,她注意到了旁边的柳蕴与宋平水,漆黑的眼珠一转,“两位哥哥,倘若我今天死了,就是被他们逼死的,你们可要帮我报官,抓他们坐牢”
宋平水与那俩青年都惊了一下。
“什么死不死的”柳蕴眸中翻起的情绪很快归于平静,他缓步过去,无视那两个面容狰狞的青年,将小姑娘的镰刀从脖子上放下来,“这般的事情就要寻死觅活,未免太过脆弱。”
未免太过脆弱。
说这话时,柳蕴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他哥在狱中含恨而亡的情景,他阖了阖眼,俯身朝小姑娘道,“可不能这么脆弱。”
小姑娘眸中映出的是俯身靠过来的一张俊到极致的面容,落日在他身后沉了下来,晚霞披满天际,而他比晚霞还要耀眼夺目,小姑娘看愣了。
柳蕴笑了一下,“我们有旁的解决法子,你不必死,就可以到衙门告他们。”
小姑娘张了张嘴,没能说出话来,宋平水亦威胁了那两个青年,两个青年不满地走远了,柳蕴直起身子,侧身对宋平水说,“天晚了,我们也回吧。”回眸看了一眼小姑娘,“你也该回家了。”
与宋平水往回走,身后的田埂上,小姑娘落了几步,宋平水回头嘀咕一声,“这是在跟着我们”
柳蕴不语。
宋平水又道,“你今天有些反常,之前你从不管这些事的。”
“少说话,骑你的驴。”柳蕴捏了捏眉心,回头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