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声音无异于道闷雷,炸在冬葵心头,冬葵还未说话,泪已流下来,她甚至茫然地想想这泪是为何而流。
为自己?
柳蕴蒙蔽她太久。
为陛下和他母妃?
母子阴阳两隔,实在叫人沉痛。
抑或是……为柳蕴?
万般滋味搅在心间,肩上似是压着千钧重物,柳蕴轻叹挠着她心,“你难过,与你说是惹你难过?”
又将冬葵颗酸楚心搅得稀碎,冬葵不言这个,垂首抹泪,先帝驾崩,母妃也去,柳蕴应该是陛下在世上唯亲人,若是知道,也是个慰藉,“陛下知道?”
柳蕴慢慢抱住她,“从未和陛下提过,不过他这大,应该知道,只是不提,他便也不提。”
他不提,陛下不提,朝堂再无人敢提。
当年场冤案,葬送是近乎整个柳家。
那年西北各地发生灾祸,百姓无以为生,日子熬不下去,先帝仁义,向爱民如子,特意命柳清义,也就是柳蕴父亲去赈灾。
先帝当时道,“柳爱卿,这些是救命银子,交予旁人,朕不放心,唯独你,朕信得过。”
柳清义背负圣命带着巨额银子去赈灾,期间挡过拨又拨心怀叵测之人,将银子皆用在救济百姓上,事成回京,得先帝盛赞,谁成想没过几日就被当时还是皇子废帝污蔑贪赈灾银子。
与此同时,西北上折子,证实废帝所言,先帝震怒,拉柳家满门入狱,天下哗然。
柳家从来注重名声,在柳清义眼里,名声大过天,因为区区钱财受辱,让他如何受得?被泼这样脏水,他宁愿去死。而在他教导下,柳家个个刚正中直,自幼读是圣贤书,行是君子之事,住宅素雅不饰金物,素来认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,不值得费心,这样人家,摧毁起来,只需用最折辱他们手段。
废帝深谙此道,和先帝说要审理此案,那时他是先帝最为喜爱最为信任皇子,先帝就依他,公堂之上,伪造人证物证摆出来,再加句,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你柳清义不过如此。”激得柳清义当场撞柱而亡,以死明志。
当时算是三堂会审,贪污案审无数件,头次审出人命,传至先帝,实则般贪污案子惩治力度没有这样强,但那次是赈灾银子,先帝想到西北传来奏折所言,“饿殍遍地,白骨丛生,百姓怨声载道。”就怒不可赦,他觉着有愧百姓,滔天怒气都发在柳家身上,“柳清义死能代表什?他死也要查下去!”
那日,贵妃柳馥诞下小皇子,有皇嗣在侧,先帝不忍苛责,并未降罪柳馥,柳馥刚刚生产完,听着小皇子哭声,还没来得及高兴,身边亲信告诉她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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