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王疼女儿是出了名的,他本想当着郡主的面惩罚冬葵,好让郡主消气,哪知随从给的消息有误,登门而来的并非冬葵,而是柳蕴。
柳蕴自然不能进郡主的闺房,安王甫一过来,就见一男子身姿如松地站在门外,脊背挺得笔直,侧脸生得极俊,莫说他常年在的西北,便是京中也不曾见过这般好的容貌,心念一转便知这就是被她女儿心心念着的男人,先前他还恼怒女儿看上一个已有家室的,如今再瞧柳蕴,竟也觉着十分不错。
安王心中有了想法,佯装恼怒地一剑刺过去,堪堪停到柳蕴脖间,柳蕴神色不惧不怕,行了礼道明来意,“内人惹了郡主生气,草民特来致歉。”
安王冷哼一声,“你倒是大胆,却是说错了话,你妻子害郡主受苦如此,岂是一句生气能揭过去的?”
“王爷意欲如何?”
“单你妻子所为,本王可告知官府,告官的结果想必你也知晓,如今看你登门致歉,态度尚可,本王且不告官,你将你妻子交到王府来。”
柳蕴笑了笑,“王爷,这可难倒草民了,内人受了惊吓,草民劳烦旁人在家看着,恐怕不能前来。”
安王一怒,“休得扯理由,你是不想让她来吧?”
柳蕴垂眸不语,算是间接承认了,安王怒得将剑头推进一点,眼看着就要刺破柳蕴的脖颈,“柳蕴是吧?听说你已中了举人,明年便可参加春闱,只要你将你妻子交出来,本王就不拦你参加春闱。”
“王爷是要草民拿发妻换前程?”柳蕴眸中泛冷,视线往安王身上一睃,惊得安王脊背一凉,虎目随之一瞪,“柳蕴,本王瞧你是个可塑之才,才给了你退路,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柳蕴任由剑刃又进一点,脖颈沁出血珠,“这种退路可要不得,为了前程舍弃发妻,哪怕日后高中,也会受世人唾骂,对么,王爷?”
话里似有深意,许是想到了什么,安王脸色难看之极,“看来本王就不该心软。”心道这男人不愿放弃发妻,那对我女儿便也没用了,索性一剑刺死了事。
眼前剑刃冷光一闪,又听柳蕴道:“草民与西南王府世子爷有些许交情,世子爷曾告知草民一些无关紧要的旧事,草民来前已写至信中密封起来,若过会儿草民还不回去,草民的朋友便会将信的内容公诸于世。”
“你敢!”剑尖一顿,剑刃隐隐发抖,看来安王十分忌惮这个,柳蕴睨来一眼,轻淡语气倒显得安王有些大题小做,“急什么?草民这就回去了。”
“今日,草民登门,一是致歉,二则是请王爷离京,毕竟郡主夺人夫君的事传出去,到底不好听,到时流言四起,安王府可就蒙羞了。”
安王气得胸膛起伏,双目赤红,“你到底是何人!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