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。直到夜已深沉，桥头上再没有行人，她等来
只是下身流着月经红水，而且在换纸时候，弄得
手血。她突发
奇想，竟把那血涂得满掌，就按在桥头栏杆上，按在那棵树身上，按在树桠中石头上。石头上那个手印非常完整，能看出其中纹路。孟云房说过，每个人手印就是每个人生命图，庄之蝶，你如果来这里，你就能认得这是
生命图，已经在这里期待过你！
唐宛儿连几天去那棵树下，但庄之蝶依旧没有在那里出现。唐宛儿就猜想庄之蝶定是处境艰难，身不由己，走不出来！当庄之蝶终于在药盒里捎来消息，这妇人痛痛快快哭大场后，就铁心发誓：定要见到他，即便是今生最后次，也要见他最后面！
柳月婚礼定在九月十二。前天，牛月清和柳月准备着接待迎亲人来时水酒饭菜，大正娘提说这太破费牛月清，要送酒菜过来；牛月清坚决不依，虽然柳月不是自己女儿或妹妹，但既然市长家也承认她是亲家，亲家出嫁妆已送过来，外人不知细底，还真以为庄之蝶和牛月清给陪，这已经是给多大体面！酒当然是最好茅台酒，菜也是鸡鸭鱼肉之类。准备好，牛月清让柳月好好在家洗个澡，她又拖着酸疼腿去市长家。她是放心不下明日具体细枝末节，唯恐有个差错，要和大正娘再宗宗复查遍。牛月清走，柳月就在浴室放水洗澡，庄之蝶先是在厅室里听着浴室中哗哗水响，想很多事情，后来就默然回坐到书房，在那里拼命地吸烟。
突然，门被推开，柳月披着件大红睡袍进来。柳月头发还未干，用块白色小手帕在脑后拢着。洗过澡面部光洁红润，眉毛却已画，还有眼影，艳红唇膏抹得嘴唇很厚，很圆，如颗杏子。柳月是格外漂亮，庄之蝶在心里说，尤其在热水澡后，在明日将要做新娘这最后个晚上。庄之蝶看着她笑下，垂头却去吸烟，他是憋口长气，纸烟上红点迅速往下移动，长长灰烬却平端着，没有掉下去。柳月说：“庄老师，你又在发闷？”庄之蝶没有吭声，苦闷使他觉得说出来毫无价值和意义。柳月说：“明日儿就要走，你不向表示最后次祝福吗？”庄之蝶说：“祝你幸福。”柳月说：“你真认为就幸福？”庄之蝶点点头，说：“认为是幸福，你会得到幸福。”柳月却冷笑：“谢谢你，老师，这幸福也是你给。”庄之蝶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柳月；柳月也看着他。庄之蝶声叹息，头又垂下去。柳月说：“到你这儿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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