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吧。”告辞出门走。
牛月清听见门响,知道周敏走,在卧室床上叫:“之蝶,你来!”庄之蝶推开房门,见夫人倚在床上正用洗面奶脂擦洗脸上油垢,就说:“你好行哟,当着周敏面,你不说他过错,竟那说话,你让周敏怎看,以为要牺牲他和杂志社人?”牛月清说:“不那说,你能最后有这个主意吗?”庄之蝶说:“你知道周敏根根底底吗?毕竟与他才认识,他借名去杂志社就心里不痛快,现在又惹起这多是是非非,你倒偏向他!这以后见景雪荫怎说话?”牛月清说:“你还想着和她好呀?!”庄之蝶恨声,把房门拉闭,坐到客厅里吸烟,这当儿就隐隐约约听见埙声。直听到那埙声终,让已经在沙发上坐着打盹柳月也回到那间空屋睡,仍还待在客厅,又将那盘哀乐磁带装进录放机里低声开动,就拉灭灯,身心静静地浸*于连自己也说不清境界中去。
连日里,周敏早出晚归,都在杂志社守着,回到家来也不逗唐宛儿玩耍取乐。妇人是静不下身子,唠叨几次说多久时间也没有去“喜来登”歌舞厅,周敏只是今日推到明日,明日推到后日。妇人又提说碑林博物馆左旁那条街上,庄老师家开办个书店,也该去看看,来瞧有什好读书,二来也好显得关心老师事。周敏不耐烦地说:“哪有你这闲心思,要去你去好。”不是携埙器往城墙头上去吹,就是扳倒头就睡。妇人也怄气儿,日夜谁不理谁。白天周敏上班走,其实妇人并没独自去逛街疯去,只是在家精心打扮,脂粉搽得喷香,眉毛扯得细匀,支耳朵听院门铁环扣动,想着是庄之蝶来。那日初次事成,妇人喜得是张窗纸终于捅破,想这身子已是庄之蝶,禁不住热潮涌脸,浑身亢奋,望着院门口来来往往人,对着他们冷漠地瞧下这院中梨树和梨树下她,她愤怒里就有冷酷笑:等着吧,哪日知道是庄之蝶什人,看你们怎来奉承,就须臊得你们脸面没处放!可是,这多天日,庄之蝶并没有来,便自己给自己发气,将梳光头揉乱去,将涂得血红口唇在镜子上哈个红圈,又在门扇上哈个红圈。这个晚上,月光如水,周敏又去城墙头上吹动埙音,唐宛儿掩院门,在浴盆里洗澡。后来赤身披睡衣坐在梨树下凉床上,坐许久,十分寂寞,想庄之蝶你怎地不再来呢?如同世上别男人样,那日仅是突然冲动,过后就尽忘却,只是要获得多占有个女人数字回忆吗?或者,庄之蝶是位作家,他要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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