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过会儿,大滴温热水珠滴答落下来,砸在他手背上。
陈芳吃惊,也吓跳:“你说说你,你可是个男孩儿啊,老师又没说什重话,你哭什呀?”
水珠落得更急,几乎连成条线。
陈芳时间简直哭笑不得,这个学生心思直比较重她是知道,小小年纪通身上下就带着点儿拒人千里淡漠,可她没想到这孩子竟如此禁不起批评。她满怀挫败地取过自己毛巾,“好好,知道错就好,擦擦眼泪,让其他同学看见多丢人哪!”
程睿敏却把推开她手,站起身就离开办公室,那没吃完半个苹果,就留在他刚才坐过椅子上。
程睿敏出办公室,就直奔水房而去。仲春夜晚,温度依然很低,水龙头里流出水冰凉刺骨。当他重新抬起头,满脸淋漓水迹,早已分不清何处是水,何处是泪。
水滴流入眼睛,热辣辣地生疼,他抬手去抹,身边却有人拽拽他袖子,递过来条叠得整整齐齐手绢——嫩黄色,隐隐散发着淡淡花露水味儿。拿着手绢手,细白纤直,手背上却有四个圆圆“酒窝”,只属于同龄女生手。
程睿敏低头看看,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转身走。
他走出很远,寂静走廊上只能听得到他自己脚步声,身后人并没有追上来。虽然在意料之中,但他心中却无端地黯然下,耳边仿佛听到声微弱叹息。
教室后面车棚,此刻空荡荡,昏黄白炽灯冷清清地照下来,仿佛束舞台上追光,笼罩着程睿敏那辆孤零零自行车。
他开车锁,正要骑上去,却感觉车轮不太对劲。弯下腰看,前后两个轮胎居然都瘪瘪,已经点儿气都没有。他蹲下身,借着灯光仔细瞅瞅,发现前后轮胎上气鼻儿皆是空,两个气门芯都被人拔掉。
向懂事礼貌好学生,也忍不住爆粗话:“他妈!”
互拔气门芯直都是男生间互相报复最常见手段,此事发生得频繁,又屡禁不止,为方便学生,学校只好在传达室常年都备着气门芯和打气筒。
程睿敏忍着气将自行车推到大门口,向传达室大爷借气筒,装好新气门芯,呼哧呼哧打半天,车轮依然瘪瘪不见鼓起,换前轮,又呼哧呼哧打半天,额头上都累出层薄汗,依旧多少空气进去,多少空气出来。最后他直起身,束手无策地愣在当地。
传达室大爷被他动静惊动,撩起门帘走出来,按按车胎,经验老到地下结论:“前后胎恐怕都被扎,去补胎吧。”
校门口倒是常年有个修自行车摊位,但只是白天出摊。程睿敏没有办法,只能将自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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