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吧?你逗我呢是吧?”
严谨摇摇头:“我认真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季晓鸥的声音一下提高了,“你不是专门让严慎告诉我,你没有杀湛羽吗?没有杀人,你为什么要逃出来?”
其实从看清严谨第一眼起,无数过于狼狈的细节就已经在她脑中敲醒警钟,严谨的话不过验证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猜测。但这一刻她并没有想起自身的处境,而是想起了与严慎的那场谈话,想起自己这两个月来反复辗转的一个问题——她既怕得到真实答案,又极其想得到真实答案的一个问题:他究竟有没有杀湛羽?
“嘘,小声点儿!”严谨抬起手,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,“你见过严慎了?”
“对,她找过我。”
“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?”
季晓鸥依然盯着他的眼睛,声音有点儿发抖:“我相信你,一直都相信你!可你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从看守所逃出来?你这么做……这么做……还怎么让我相信你?”
她的话让严谨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,心脏像坠着沉重的铅块,瞬间向下沉了沉,下坠的力量牵扯得五脏六腑都有些疼痛。
“过来,让我搂搂。”他的手伸过来,季晓鸥肩一让,躲开了,严谨的手落空,无着无落地悬在半空中。“怎么啦?我搂搂都不行?”他笑起来,只翘着一边嘴角,像在嘲讽着一切,包括他自己,“我搂搂我喜欢的妞儿都不行了?”
季晓鸥的神情却十分紧张:“你是被无罪释放的,你真的在骗我玩儿对吗?”
“你别怕,我不会连累你。”严谨将双手插进裤兜,脸上还在笑,笑得像一个纯粹的二流子,“我进来之前,已经看过周围了,没有任何便衣和暗哨,看来警察还没有注意到你。我以前是侦察兵出身,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有,你放心。”
“我不怕你连累!”季晓鸥一下急了,“我是说你疯了吗?既然没有杀人,你为什么还要逃出来?为什么?”
“我要是告诉你,跑出来就是为了面对面跟你说一句,我没有杀湛羽。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傻×啊?”
季晓鸥仰脸望着他,望着这个曾在她心里交织过猎奇与现实、诱惑与探险的男人,像望着午夜一个荒谬的梦境。她希望这个荒谬的梦境不要再继续,她得设法摆脱这让她在两个多月不可自拔的困境中挣扎的原因。
于是她回答:“我一直都愿意相信你,相信你是清白的。但你首先得说服我,你没有杀人为什么警察会怀疑你?没有杀人又为什么要逃出来?”
严谨看了她一会儿。是的,这才是真实的季晓鸥,从开始就这样,她谁都肯相信,就是吝啬地不肯给他最基本的信任。深藏在心中的热流,瞬间变成一股冰冷顺着后脑勺,沿着脊椎骨钻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