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鸥回家就病倒,高烧,烧得满嘴胡话,连夜被父母送进医院,急诊医生听前胸后背,满肺水泡音,得,肺炎,立刻收治住院。
季晓鸥有生以来第次在医院过个惨淡春节。病房内外空落落,大概除非万不得已必须留医病症,其余人都回家过年。初二那天她退烧,喝下碗小米粥,终于有力气坐起来。对前来探视父母,她提出第个要求就是:“爸,你笔记本电脑借用用。”
眼见女儿开始痊愈,赵亚敏提到嗓子眼儿颗心总算复原位,收敛多日本性又露出原形,将摞丧葬费账单扔在季晓鸥面前——这是她帮季晓鸥洗衣服时发现,开始例行家庭教育时间。
“说节前怎天天见不到你人影儿,原来在忙这个呢!这是谁呀?人死还得你出钱?要哪天没你有这孝心吗?啊?二十九那天小云找,说大家都等着工资红包回家过年,查你银行账,好嘛,敢情分钱没有,敢情都拿去给外人充大方!最后还得贴钱给她们几个发工资。你说说,别人家儿女过春节都几千几万地孝敬父母,养你图什呢?这辈子欠你吗?”
季兆林当然明白是怎回事,虽然认为季晓鸥有点儿犯傻,但既答应女儿要严守秘密,他就不能出尔反尔毁慈父形象,只好苦劝妻子:“好好,晓鸥还病着呢,你少说两句。”
季晓鸥自知理亏,当初冲动之下答应为湛羽丧事出钱,确没有考虑美容店正常支出。所以她低着头,任凭母亲喋喋不休,只装作什都没有听见,专心用电脑搜寻湛羽案信息。季兆林电脑用是无线网卡上网,速度十分缓慢,打开个网页需几十秒,或者根本就打不开,季晓鸥躁性子被磨得火苗乱窜。
赵亚敏坐会儿,见季晓鸥始终蔫蔫,对她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体谅女儿大病初愈,她终于网开面,跟着季兆林回家去。临走前不忘强行收走笔记本电脑,叮嘱她少看电脑多休息。
病房内又只剩下季晓鸥人,她合眼躺会儿,心烦意乱地坐起来,给方妮娅打个电话,求她带几份最近几天报纸来。
方妮娅个多小时后才赶到,背着个硕大黑色软皮包,里面不仅有报纸、杂志、水果和零食,她还将自己iPad也带到病房。见到她,季晓鸥才似见到真正亲人,被她细心体贴感动得无言以对。但方妮娅情绪却不是很高,脸色黄黄像生过场大病,眼睛下面有明显眼袋,眼泡微肿,像是昨晚哭过。
季晓鸥伸出手指揉揉她眉头:“怎啦?怎大过年点儿喜兴气儿都没有?是不是你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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