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得先顾自己命。仪式结束,她就觉体力不支,耳边嗡嗡直响,似乎随时都能栽倒在地昏死过去。强打精神等祭奠完毕,该烧全都把火烧得干净,众人扶着李美琴去等湛羽骨灰,闲杂人等也都散得差不多,她终于能够脱身。
回城路上几乎没有出租车,大过年,极少有司机愿意来殡仪馆火葬场这样晦气地方。路边黑车倒是停不少,问价钱季晓鸥便放弃,几乎是正常打车三倍。她直奔不远处公交车站,登上辆进城公交车。
始发站乘客不多,她在倒数第二排找个位置坐下,为是避免待会儿让座可能,这会儿她丁点儿学雷锋体力都没有。
车启动,她闭上眼睛靠着车窗休息。已经连续五六天,每天睡眠时间都不超过五个小时,再加上重感冒,没过会儿便觉得倦意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。似乎有人在她身边坐下,和她搭话,叫她名字。季晓鸥想睁开眼睛,可是眼皮却似变得有千斤重,竟无法从浓重睡意中挣脱出来,恍惚间像是打个盹儿,也就几十秒左右,她就看见湛羽站在眼前,穿着她送他那件红黑相间菱形格毛衣,笑容满面地向她挥挥手。
季晓鸥蓦然惊醒,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环境,看清自己身处辆四处漏风城郊公交车上,忙不迭又闭上。方才那幕,像极个定格画面,如此逼近,如此清晰,连湛羽脸上每处微小细节都清清楚楚。现实中湛羽,笑起来总带着丝抹不去苦涩,而梦中湛羽却笑得极其灿烂舒展,仿佛摆脱人生切挣扎和束缚,而不是与青春美丽和亲人生死永诀。
她眼眶再次发热,眼泪在里面滚来滚去。她觉得湛羽肯托梦给她,定是为表示他谅解和宽容,不再计较她那些过分话。就在泪珠将落未落之际,有人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下:“晓鸥。”
季晓鸥转过脸,透过模糊泪眼看清身边人。身边人长着张白净脸,头发上抹大量发蜡,用小梳子在脑门上方梳理出细致纹路,再加上脖子上深蓝色方格围巾,很有百年前民国气质。季晓鸥被他形象激得打个寒战,竟然彻底清醒。
“林海鹏,你怎会在这儿?”
林海鹏说:“直就在你身后。你没有看见罢。”
“差点儿都认不出你。”季晓鸥皱眉看着他,“打扮成这样,快跟当年上海滩吃软饭白相人有比。”
林海鹏叹气:“你说话别那夸张好吗?给人留点儿面子。其实你也样,看你那脸色,青白青白,点儿红润都没有,跟吸d样。”
季晓鸥白他眼:“你才吸d呢。”
林海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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