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面巾纸在她身边逐渐堆起
座雪白
小山。
终于哭够，她垂着头盘腿坐在榻上，含糊不清地说句话：“老陈在外面有小三儿。”
季晓鸥目瞪口呆：“不能吧？你家老陈看着那
专情！”
“都是假象，假！他那种小时候条件特苦人，最怕别人看不起他，所以总喜欢装腔作势，辈子都像活在自导自演电影里。”
“那你亲眼看见小三儿？”
“还用得着亲眼看？
跟他过七八年，他在外面有没有情况还能不知道？从四月份从香港回来，他就开始抽风，拼命往年轻里打扮，跟遇见第二个春天似。”
季晓鸥没敢胡乱接话，只能劝她放宽心，不管老陈有没有小三儿，自己都别先乱阵脚。本身没有任何婚姻经验，她可不愿意瞎出主意乱掺和。可看方妮娅满脸沮丧和苦闷，又不忍心走之。想想，季晓鸥提个建议：“妮娅姐，平时难得能抽出时间，咱们喝下午茶去吧，请你。”
方妮娅脸色当即转晴，跳下床像小姑娘样拍手雀跃：“好啊好啊，干脆晚饭咱们也在外面吃吧。你打算去哪儿？”
季晓鸥提议去地方，就是严谨那家据说土豪得让人眼盲，名叫“有间咖啡厅”西餐厅。好久没有见到湛羽，她想正好可以看看他。
方妮娅开辆MiniCooper，季晓鸥坐进副驾驶座，对着后视镜将头顶白色纱布严严实实掖进丝巾里。正低头扣安全带，听到辆车驶进方家车库。她抬起头，就看见方妮娅家那辆黑色“英菲尼迪”。季晓鸥多次见过这辆车去接方妮娅，对它十分熟悉。
驾驶员打开车门走下来。方妮娅立刻从鼻子里用力喷出股冷气。季晓鸥嘴唇无意识收缩成个小小O型，舌头抵在下牙内侧，做出个“哇哦”预备口型。她不得不承认，方妮娅说得对，她老公好像是有点儿出状况。和几个月前相比，他变得太多。
季晓鸥还记得上次见面，他穿着白色细条衬衣、深灰色风衣，非常干净清爽写字楼白领打扮。虽然态度冷漠，但季晓鸥对他印象还算不错。可现在他却穿着件蓝紫色夏季薄西装，领口翻出蓝白两色花衬衣领子，那搭配只可用风骚二字形容。可惜这俩字用在个年过而立、其貌不扬男人身上，让人感觉出奇地不和谐。
他在车窗外俯下身，像是要打招呼，方妮娅却板着脸，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，季晓鸥声惊呼尚未出口，Mini已经紧擦着他身体蹿出车库。
车行路上，方妮娅犹在咬牙切齿地痛骂：“你看他那个骚包样儿，也不知道穿给哪个狐狸精看。凤凰男就是凤凰男，你甭指望他能脱胎换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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