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再有悲哀、哭号、疼痛,因为以前事都过去……”
突然,大家屏息凝神。
没人敢吭声,更不敢咀嚼、吃喝、发出声音,没人偷笑,或挪动身子。所有人屏息凝神着。
他们当中,没人认识这位举止怪异、神情肃穆英俊男子。他穿着正式西装,和大家格格不入,他那深邃湛蓝温和双眼凝视着他们,下巴墨色胡须,那柔软温润双唇……他胸膛在西装衬衫下起伏着,在呼吸之间,等待着……等待什?最后判决吗?
有那瞬间,他所说话仿佛攸关大家未来。
随后,保罗陶醉不已地拍拍手,高声叫好,打破这膜拜式沉默。
本杰明有点困窘地坐下来。拉斯穆斯抓着他手,深深凝视他眼眸,直说这段话真是好听极,请他再读遍。
也许就是这刻:拉斯穆斯拜托他重复《圣经》里话,本杰明心犹如小鹿乱撞,两人之间产生某种联系、某种感应,拍即合。从此以后,他心中只有他,再没有别人。两人漫长无止境等待终于结束,从童年起路延伸等待,终于可以画下句号。
这段来自使徒约翰所作《启示录》中短短段话——这段话成为他们晚祷文。每晚,在他们就寝前,拉斯穆斯总会央求本杰明念这段话给他听。
当他重病、陷入弥留之际,在医院最后几天,每次呼吸都成为艰巨挑战,生命萎缩到只剩下口气,本杰明就在他身旁,次又次对着他呢喃。
“神要擦去他们切眼泪;不再有死亡,也不再有悲哀、哭号、疼痛,因为以前事都过去……”
他们多希望,这切能够成真。
他们都希望,《圣经》中这段话能够从抚慰人心伤痛空话转变为现实,成为条路,将本杰明今生挚爱从尘世接到另个世界,不再伤悲,不再受苦。
他希望不止是他,人人都能如此。
(1)Gotland,位于瑞典东岸波罗海上岛屿,许多瑞典人在岛上购置度假屋,是夏季度假胜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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