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傣族紧身衣,他没有感觉到上次面对她那种微妙窒闷。
九七五年六月那天,他坐在安红石身后,被她用自行车载着前往四连。那地方离他刚回来连不远。早上连人赶来,说有人干活时被蛇咬,当时就有人帮忙吸毒液,以为没大碍,结果很快发作起来,伤者脚背肿得有馒头那大。谢敛没有解毒药,带着银针和小刀匆忙骑车过去,用放血疗法,折腾好久才排净蛇毒。
谢敛从大理州弥渡县远赴景洪工作,靠是老芮关系。分场原来卫生员是知青,靠家里顶替名额回老家。谢敛本来并不想当什卫生员,方面是他早就想离家透透气,父亲过世后,他不再有原先牵绊;另方面,他无意继续当汽车站售票员,那份窝在售票间里工作代表着总站对他怜悯——七年前,他曾是下关总站长途客车司机,要不是腿坏,他现在仍然每天往来于盘山公路上,自由又快乐。在谢敛心里,景洪只是个短暂歇脚处,有机会还要去别处看看。因此,他这个卫生员走马上任很潦草,连赤脚医生培训班也没上,只在来之前靠他父亲在世时好友白医生教几天银针。
然而谢敛自己也不会想到,之后年半,他将凭借三板斧扎针,白医生女儿白晓梅给《赤脚医生手册》和《中草药图鉴》,以及永远匮乏药物,在这片聚集大量知青土地上,为来自各个城市年轻人治疗挫伤、骨折、蛇咬、痛经、肠炎和疟疾。之前卫生员把切棘手病患打发到总场,总场大多也处理不,再转到州医院。谢敛体现出少见责任心,担下几乎全部患者,他用极大热忱对待每个病患,被他转走,只有实在无法处理,譬如肝炎,还有因受伤感染而必须截掉两个脚趾男知青。
从场部骑出去才十来分钟,安红石和谢敛自行车迎面遇到伙人。对方声势浩大,辆骡子拉车上坐快有十个人,有男有女,群人正在聊天。赶车看到安红石,大声笑道:“哟,这是新媳妇带新姑爷吗?”
安红石刹住车跳下地,扶着车把站在旁。谢敛两条长腿终于可以舒展,他在后座伸腿踩稳,认出那辆车是场部运粮食和材料,赶车不是平时管车老职工,而是个男知青。此刻那人笑得促狭又灿烂,车人停说话,也在旁边笑嘻嘻。
安红石说:“陈宁,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
叫陈宁男知青高踞在车架上说:“哎呀,新媳妇生气。”
这时个女人声音说:“陈宁,有些玩笑不能乱开。你再欺负红石,晚上就让你个人走回去好。”
谢敛是后来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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