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文元年九月,耿炳文之败激怒大明君臣,朝廷决定对燕王发动空前大举进攻!
议决南北夹击方略,以曹国公李景隆率中央军五十万在南面;江阴侯吴高率辽东军出辽西走廊,在北面。两厢夹击,预计建文元年内解决北平叛乱之患!
李景隆告诉将士们,打完北平回家过年!
……河间府,城内外大军云集,李景隆翘首站在城头。他迎着深秋冷风,胸中却是热血沸腾。看那平原上队队奔腾铁骑,成片帐篷,无数兵马,他仿佛已站在云端之上。
大丈夫当如是也!
李景隆外面穿着戎服,领子却是红蓝相间绸子,上面还有精细刺绣。他浑身尘不染,镶着珠宝剑鞘闪闪发光,宝剑崭新,从来没用过。如此昂首挺胸站在千军万马之上,李景隆之凤仪,如玉山之将倾。
“李公文武双全,文修《太祖实录》,武平燕逆叛乱,今古名将能臣,旷古绝今,无出其右者。”部下弯着腰道。
李景隆眯着眼睛,不置可否,只是伸出手轻轻捋顺嘴唇上胡须。
就在这时,走过来个军士,单膝跪在城墙上,抱拳道:“禀大帅,都督瞿能求见!”
“带他上来。”李景隆轻轻招手。他贵为国公,又掌官军主帅大印,现在军中不管是谁、都要听他。
不多时,瞿能上城执军礼。
李景隆微微侧目看眼,这瞿能就是太严肃,脸苦大仇深样子,就好像别人欠他米、还他糠似。那张脸也挺适合瞿能,平平额头、看就是苦命相,加上粗糙皮肤好像没洗干净,嘴上小胡子也乱糟糟,这模样还当都督?
“瞿都督何事啊?”李景隆开口道。
瞿能道:“下官听说李公欲调大军尽数北上?”
李景隆微微有点不悦:“不是昨天就传令,你不知道?”
瞿能愕然道:“下官方才知道。下官斗胆,有言不得不说!此地至北平马平川无险可守,今官军数十万人马聚河间,粮秣不足,若贸然全军出动,到达北平城下之后如何久持?那北平自古乃河北大镇,前朝便是元大都,要攻破绝非易事……”
“瞿都督怕?”李景隆脸已经拉下来。
“下官确实怕,数十万将士身家性命系于吾等,吃喝用度都要谋算,如何不怕?”瞿能正色道。
“哼!”李景隆用力甩袖子,抬起手指着瞿能,厉声喝道,“你胆子那小,还打什仗?!”
部下忙躬身劝道:“李公息怒。”
瞿能却面不改色,根本没被吓住,犹自立在那里抱拳道:“军粮不足,后方民壮要运粮到北平,在原野上不会被骑兵袭扰?大军聚在敌城之下,旦缺粮军心动荡如何收拾?”
李景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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