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宪感到真
很累，发自心底疲惫。
……良久之后，夜已深
，周宪没听到外面有动静，布帘外却还有亮光，大概那个人睡觉也是不灭灯火。她便怯手怯脚地向前走去，走向那道布帘，稍稍
动发现腿都酸麻，实在是呆立在原地太久所致。
帘子缝隙里透进来光，朦胧，光线里如同有尘雾颜色。周宪仿佛看到地府，随着黑白无常走过漫长伸手不见五指黑路，然后看到恐惧地府微微敞开门。门里有鬼魅、有未知恐怖，以及幽暗冷清光，那里是去不回不归路。
周宪点声音都没发出，走到缝儿后面，把眼睛凑过去看。忽见个年轻汉子还坐在案前，他还没睡！这都什
时辰？郭绍还熬夜作甚？
在火光之中，只见郭绍张开嘴打个哈欠，将手里毛笔轻轻搁在砚台上，起身。
周宪心道：他现在要就寝？
不料郭绍并没有离开座位意思，他只是转身去看挂在旁边木架子上图纸。他伸出手指，在图纸上某个地方仔细而缓慢地抚摸。
周宪愣愣，从来没见过男人这样眼神。郭绍眼睛里带着些许疲惫，让他看起来有点可怜，目光却分外专注，甚至给人很深情感觉。他不是在看地图，而是带着感情在审视这片神州山河……周宪不禁走神：如果个妇人被这样眼神看着，该是何等心情？
就在这时，忽然门口动，个武将掀开帐篷门口厚布，倒把周宪吓条。
那武将小心翼翼地轻声咳声，待郭绍转过头，这才弯腰道：“主公，左少卿连夜求见。”
郭绍转头向这边看眼，周宪心下又是紧，担心他发现自己没睡。郭绍却小声道：“让他进来，嘱咐他小声说话，里面人可能睡着。”
周宪听到如此关心话，心里顿时冒起股五味杂陈味儿，很不是滋味。郭绍直都还挂念着自己。
不多时，文官左攸走进帐篷，他看起来是个不到三十岁清廋年轻男子，周宪随同去江边时曾经同车。左攸独自进来，完全没有点上下礼节，径直就沉声说道：“主公，你今晚绝不能住在这里。”
郭绍眉头皱，说道：“
不是下令过卢成勇，不得造次，在军中说话没有威信？”
左攸道：“主公若认为卑职抗命，卑职欣然就戮。”
两个男子顿时四目相对，左攸毫不回避郭绍目光。左攸又道：“若主公执意如此，把头颅砍下来，放在您床边，替你盯着夜。”
郭绍吁出口气：“你这是知道拿你没办法是吧？”
左攸道：“只是这件事，实在无法想明白，绝非有意抗命。”
郭绍轻声道：“信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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