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攸在郭绍跟前回禀完他差事。郭绍很认真地听完,开口嘉奖道:“左先生办得很不错。”然后他马上又道:“周行逢投降。”
厅堂里还有杨彪、罗猛子,以及京娘,所有人都露出意外表情。周行逢便是武平节度使,割据原楚国部分地盘(湖南)。郭绍看几个人反应,便道:“也是今早才知道这事,没想到那快。南唐国调走林仁肇,李处耘围住朗州后派人晓以孤立无援之利害,不想周行逢真就降。”
杨彪哼哼道:“李处耘有真本事,此番那史彦超再无话可说。”
左攸道:“大江上游平定,朝廷对南唐国开战也就快?”
“上午在金祥殿已大致商议下此事。”郭绍道,“方略没什变化,也很难有别法子……三路围攻方略。西路从上游循江而下,东路诏令吴越国出兵攻其腹背,北路禁军主力从江北攻打下游。”
杨彪昂起头道:“南唐国路,总比蜀国好走。大伙儿只等着分钱升官。”
罗猛子听到分钱,摸摸脑袋脸都笑烂。
“部署还需要些时间,杨将军急不得。”左攸笑道。
郭绍寻思现在已是八月间,南唐地盘很大,攻下南唐之后应该至少到冬天或者明年春天……正是梅花绽放时节。时间他话也少。
众人谈论好阵打仗事,兴致已不在嘲笑孟昶事上。许久后杨彪和罗猛子离开府邸,左攸却磨蹭着没走。这时他不动声色地对京娘说道:“有点私事想和主公说几句话,京娘……”
京娘二话不说,掉头就出门。
郭绍笑道:“什话连京娘也听不得?”
左攸在茶几旁坐下来,沉吟良久,这才说道:“主公灭蜀国之功,再灭南唐,居功至大却封无可封……”
郭绍收住笑容,不动声色道:“升官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。”
“那倒也是,连李处耘、杨彪等众禁军大将其实也没有多少可升迁余地。”左攸缓缓说道,语气之间拿捏着分寸,“在下有言相问,主公升无可升,为何还要南征北战?”
左攸虽是幕僚,毕竟太过熟悉,郭绍不会和他说什为天下大局国家富强,打官腔只是在浪费时间,他想想:“走到高处,就想站稳脚跟。”
郭绍听到这里,已经猜到左攸想说什,不过他还是装着糊涂,且听听左攸想怎劝进。
左攸点点头:“不仅主公这想,大伙儿都这想。谁也不愿意坐到高位后,尝尝滋味就被人赶下去……可谁能保障咱们地位?大伙儿在前面卖命拼杀,深宫大周皇帝看不见、也不懂;诸将只能得到主公信任、在主公面前找到各自立足之地。”
左攸正色小声道:“很多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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