涿州中军行辕挨着官府衙门,日夜都能听到衙门里传来哀嚎和呻吟。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类药物,躯干受伤感染后伤兵只能慢慢等死、四肢感染就只能锯掉,十分残酷。
中军这地方选址、当时就顾着周朝军队形象不扰民,见官府门前地方很宽敞,就立藩篱驻扎;实则非常吵闹。
郭绍在大帐内坐着,面听着时不时传来悲催哀声,面听着部将们在下面议论纷纷……萧思温部已经进抵涿州。
……郭绍有点走神,不知为何忽然“心有灵犀”似想起皇后符氏:皇后耳目很厉害,他是见识过;他被下旨驻守涿州,皇后应该知道罢?
她定很担心。
饶是郭绍完全没经历过高层权力斗争,但皇后告诉他定要回京,也大概想得明白她布局。
等皇帝柴荣驾崩,如果支持皇后军队在外镇,两万人就真不算什,随便几个地方节镇都都能凑够两万军队;更何况涿州离东京实在是太远,千多里……但若是在东京,用法就大有讲究!这两万人旦有执政者、枢密院支持,力量就会无限扩大。
哪怕东京有十几万精锐,但那些兵平时是分散,要动员起来很费事、动静也会很大。武将在东京完全没有调兵权,什部队驻扎在哪里、驻扎多少人,全凭枢密院说算……而如果皇后摄政、又真正信任郭绍,两万人集结在起,在东京简直是绝对优势力量,可以从容分化各军。
郭绍十四岁加入禁军、今年二十二岁,已经在禁军里干八年,他太解禁军情况。
各军分驻在城中多处,而且半以上人是完全分散回家休整;只要有人擅自动用某部军队,立刻就是谋逆罪、实实在在把柄,他来不及集结大军就会遭到皇后亲信部队围剿打击……双方谁赢谁输暂且不论,枢密院肯定几道调令下去、调集其它军队起群殴反叛者;其他武将就算摇摆观望,枢密院军令要不要听从?不听话就是抗命,事后与反叛没任何区别,那便不是观望而是选择。所以没有立场武将,定会习惯性地遵守枢密院军令。
谁在东京直接武力反叛,只要不出意外就会遭到整个禁军群殴。除非他能把禁军四大主力将领全部换血,至少绝大部分换成支持他武将……影响力若是有那大,那便什制度都不管用。
所以郭绍必须要回到东京去,还要带着自己“嫡系”虎捷军左厢回去,这样才能最快速度地帮助皇后控制局面;不然皇后没兵,干什都提心吊胆,没有武力威慑根本不敢动那些骄兵悍将。
……帐中诸将议论阵,现在正在抱怨。董遵训道:“突然叫咱们守涿州,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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