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征在外长期风餐露宿,郭绍睡得很香。觉醒来时发现天已大明,赶紧起床洗漱,走出卧房时叫两声“陆神医”却无人应答。
他忽见堂屋桌子上放着个粗碗和个碟子,上去看,碗粥、碟子里放着张饼和半碟子咸菜。郭绍拿起筷子夹块咸菜尝下,感觉味道还不错;好像辽国统治区盐巴很便宜,换作内地咸菜成本便不低,因为官盐很贵。
郭绍毫无压力地把菜饭吃,但没吃饱,只好准备到军营再吃两张大饼。他收拾妥当,出得门来,只见卢成勇正在那里等着。
郭绍便道:“叫个人进去,把碗洗。把院门给陆神医关上。”
“是。”卢成勇当即安排人手。
辆结实双驾马车靠在路边,郭绍便从后面上马车,因为两旁是两个大木轮子,只有两个轮子车。前后各数骑便护着郭绍车径直朝北走,前往中军行辕。车厢两边都有木窗,只要坐直身体就能看见车轱辘转动,那俩轮子确实很大。
行车马走过两条街,郭绍忽然觉得路边个人很眼熟。转头细看时,果见那人是昨晚遇到陆神医女儿,她正坐在路边伸手揉着自己脚,手边放个篮子。
“停停!”郭绍在前面木板上拍巴掌。马夫急忙将马匹勒住,车向前越来越慢走会儿,车厢向前微微倾、终于停下来。
郭绍从后面掀开竹帘走下去,但见那娘们已经站起来。他不由得想起早上在桌子上发现饭菜,陆神医那老头恐怕不会做饭,当下便满怀着好意走过去招呼道:“陆娘子,你脚怎?”
他上下打量番,只见她二十来岁、也可能只有十八,穿着十分朴素,深色布衣服、头发拿块碎花布系着,身上包得严严实实,容貌惊艳是完全谈不上,脸蛋却是白净、头发梳上去露出额头片光洁。
不料陆家娘子根本不理会郭绍,好像没听见般,埋头就走,脚下步伐却是有点瘸。郭绍见状,心道:不是崴着就是磨破皮吧?
他又道:“你去哪,坐马车,顺路送你过去。”
陆娘子仍旧不理会,挎着篮子言不发跟着路边走。郭绍见状心道:嘿,小娘们还挺倔!哪里得罪她?
郭绍顿时想起昨晚事,陆娘子在里面说不让郭绍在她家住,后来发现被郭绍听见……多半是那回事。不然大家无冤无仇、又认识,招呼和客气话总该有两句……郭绍邀请她乘车也是好意,古代还有请少妇同车目不斜视典故呢。
但她不领情,郭绍也是毫无办法,当下也懒得理会,重新上马车。路边陆娘子慢腾腾地走着,好像根本不认识郭绍,连正眼都不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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