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……”军中不知谁对着嘉陵江对面
高山长声喊
声，顿时传来回声，军中阵哄笑。刚刚出散关，大伙儿心情还比较好。
道路也不算很窄，不过两边都是高山、人在谷中视线不开，有种被封闭般压抑，就感觉很仄逼。大路和嘉陵江有很大高度落差，上面路大约能并行两架马车；军队靠山走、横排四人，外边还留出空路作为交通。
外侧下面就是嘉陵江，春季水还没涨起来，露出片河床，铺满鹅卵石和石子。河床上能跑马，逆行传令兵等就从河床上过。
只有这
条大路，军队前后连绵延伸三四里地，没法走快，整天只能行军四十里。两边山势高耸，太阳下山得很快，不到酉时就得扎营。
傍晚时候，将士们到江边取水，拿石块叠灶头煮饭。此时此景，大伙儿分工合作，有人打水煮饭，有人去拾柴禾升火……郭绍有种错觉，好像是在野炊似。若不是挂念惦记着作战，或许这种旅途还颇有情趣。
这样宁静没持续多久。蜀军军寨离散关不远，次日前面就发生战斗……山谷之中，厮杀声夹杂在“哗哗”江水奔流之中隐约可闻。河床上不断有军士骑马回来禀报军情，主力已经暂时停止前进。
首战如郭绍所料，蜀军据点兵力薄弱，前军以强凌弱打得十分顺利。三日尽拔蜀军八个营寨。
郭绍派人传令李大柱：禁止杀俘。军令只需执行，不需要任何解释……郭绍下达这个命令想法，不仅有避免蜀军拼死考虑，而且心里明白：说到底就是内战，放下武器同族人屠杀他们干甚？
当然这种言论会影响军队杀气，他不会说出来。
黄昏时，李大柱等人返回中军，诸将也兴致勃勃地聚拢听他们吹嘘。李大柱激动情绪至今还没消停，在那里大声说道：“俺们早上起来，走到蜀军寨前布阵，三面猛冲，冲便杀进寨中，杀得是鸡飞狗跳，哈哈！这边端营，后面兄弟说还没见着人就赢，还不到中午，俺便没理会第二指挥，带人继续向前走……俺也不是想违抗军令，问排阵使罗彦环，他点头才继续走。走到第二个营寨跟前，俺们就着江水吃些干粮，又端掉个。这回蜀军见大伙儿冲进去，二话不说，丢掉兵器降……”
另个武将在那里侃侃而谈：“蜀军不过如此，比北汉军和契丹兵弱多，
身先士卒冲上去，个顶十个！”
众人面说，面看坐在靠江那边郭绍……按照水边生活渔民习惯，靠江方向是上位。郭绍此时倒显得很沉默。
首战取胜自然能鼓舞士气，郭绍没有打算给大伙儿泼凉水。
不过他此时从纷乱繁多军务中消停下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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