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家卫王在大相国寺北边别院,现在是内殿直都虞候郭绍府邸。
这座宅子占地已经够大,但在王侯富贵世家中,确实只能算座别院;哪怕是座别院,也是尽显气度和讲究。宅子共可以分作三部分:前院和正院,中间道门楼,后面有个园子;全部房屋可能有数十间。中间门楼修得像阙台般,骨架方正线条流畅,楼上封闭走廊成拱桥般弧线,粗狂构造中又有华美之感。
后园以座池塘为核心,中间开凿出口泉眼就尽显这地方选址考究。深层地下水通过这口难逢泉水流出地表,形成活水;活水注入池塘,池塘水又通东京排水渠……风水下子就活。
难怪符皇后也只是让郭绍住,没有给地契。这院子虽然不大,可能皇后出手时候也有点舍不得。
郭绍把玉莲接到这里。玉莲今天很高兴,刚下轿就悄悄对他说:“会回报你。”
郭绍也正琢磨着给她另外个“惊喜”,迫不及待地把董瓦匠和董三妹叫出来与她“相认”……他猜测过董三妹是玉莲妹妹。个姓,那地方又属于高平地界,记得玉莲曾经提起过,老家在河东高平;然后董三妹有个姐姐“嫁出去”,郭绍见识董瓦匠想卖女儿事,当时就怀疑三妹那个姐姐是被卖掉。
诸多迹象,让郭绍有理由假设三妹和玉莲是家人。虽然想来似乎巧点,但以前玉莲是河中府李守贞家里丫鬟,在东京都能遇到块儿,有时候也说不准呢;再说高平那地方,姓董地方可能并不多。
不料三人见面后,相互都没认出来。三个人面面相觑,玉莲和三妹更是相互对瞧,气氛真是怪异极。
看这状况,郭绍便明白:不是家子。如果是从小长大亲姐妹,分开几年也应该能认出来;更何况董瓦匠如果是玉莲爹,个老汉几年时间不可能变得面目全非,董瓦匠并没有毁容。
不过大小俩小娘站起,郭绍发现她们确实有点貌像……正因为揣测她们是亲姐们,郭绍才大老远把董瓦匠父女带回东京;否则如今天下吃不起饭、可怜人实在是太多,他不能全弄回家里养着。如此想,自己猜测倒成就桩善事。
尴尬阵,可能董瓦匠也瞧出来玉莲和三妹面相有点像,便开始攀谈。说起来,终于就攀上关系,真是个地方人,而且还有点沾亲带故关系,究竟是董家哪辈却连他们自己也理不清。玉莲父亲和董瓦匠是熟人,起干过活服过徭役;说起来玉莲家就在董瓦匠家山后,那边有处聚居村子,叫“坳上”。但据董瓦匠说,几年前家乡大灾,玉莲父母早就病饿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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