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的那个好像也是,说是同一个居委会,现在分别派了人做两边男人的工作。”
我签了侦查阶段律师代理,只收两万,这个价格极低,却多少能弥补我在股市上损失的钱,在无人察觉的隐秘之处,我想盖住这又一场失败。和林凌的丈夫王云雷签好合同,拿到一万块首付款,装在一个用金粉印着“新春贺喜”的红包里,他讪讪说:“……家里找不到信封……”王云雷穿戴整齐,看不出住在老街,家中还没有独立卫生间,每天早上需要排队上公共厕所,关静后来说,那两万块是她的钱。
我们走到公共厕所,新近装修过,贴满一看即是公共厕所的白色瓷砖,作为居委会的业绩,门口放了几盆茉莉,尿骚味混茉莉香,晚风又带水气,让这附近有一种含糊的定位:穷,却又有点风情。承包公共厕所的是一对夫妻,大概就住边上,在门廊里支了一张塑料圆凳,两个人蹲在地上吃饭,各自抱着大碗,几种菜混在一个大铝盆里。我辨认出莴笋烧泥鳅和蒜薹肉丝,走过了才轻声对爸妈说:“守厕所的吃得还可以。”
空气中有天然气味,我以为是谁家煮汤扑锅,爸爸却说:“一直这样,快一个月了……上次井下漏的气还没散完,这两天下了雨,味道已经淡了。”
“那天晚上你们都去了?”
“去了,晚上散步的人哪个没去。”
东源井离市区不远,沿着旭河一直往下游走,有时候我们也走那条路散步,经过老盐厂坍塌的红砖房,瓦砾堆中长出藤蔓,结鲜红浆果。盐厂早就破产,留下极少工人生产沐浴盐和调味盐,东源井又出盐卤又出天然气,从咸丰年间一直生产到现在,老早就评上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中学有一次郊游,不知道怎么选在这里,大概因为井在半山上,前面有一块平坝,坝上稀稀落落长草,四周又有不结果的桃花。我和关静坐在一起,吃小圆面包夹火腿肠,喝同一个保温瓶中的热水。有两个人用渔线放风筝,两只一模一样的大蜈蚣,先并排飞得很高,后来有一只渐渐下坠,又缠到井上的天车。我记得班上最高的男同学试图爬上去取回风筝,我们所有人站在下面仰头望着。风筝没有取下来,天车太高,有工人出来制止,春天的风其实极大,我们下山的时候,那只风筝已经断线,往不确切的方向飞去。我忘记另一只蜈蚣的下落,我也忘记到底是哪两个人在放风筝,每个人都看起来可疑,林凌和叶敏敏,我和关静。
七月十三号凌晨五点,东源井井筒出现故障,工人在维修井筒时发生坍塌,筒内发生堵塞。上午八点井筒疏通时,筒内被封存的气体和水由于压力过大,发生了井涌现象,导致天然气及硫化氢泄漏。下午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