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振鹭重伤卧床,不过是给周日沙龙宴会增添些捕风捉影谈资,日子还是与平常无异,沈馥原本提起来心又放下来。章振鹭伤,很多工作没法做,陆重山竟是把不少工作交给陆既明去做。
陆既明是个散漫性子,哪里做得,见天地溜。众人见章振鹭出去回不仅没水涨船高,反而大权旁落,都纷纷见风使舵,在陆既明身上加码。他们寻不见陆既明,病急乱投医,只好往沈家那头使劲。
回两回沈馥也乐得让人吹捧下,三次四次下去他也觉得烦,把应付客人事情交给沈令仪,他破天荒地到瑞福祥去应两天卯,就为躲躲懒。纵然他是个吃白饭,看在东家和陆既明份上,瑞福祥人都对沈馥客气得很,还给他腾个办公室。
沈馥起个大早就为躲开上门来客人,上下眼皮打架,吃过午饭后,窝在办公室沙发上昏昏欲睡。大约是真困狠,竟沉沉地睡过去,做好些梦。
梦见许久许久之前事,他、沈令仪、小阿三个,都是孤儿,在育婴堂长大。在他十四岁那年,他们把火将育婴堂烧,趁着火光冲天,手牵着手,从里面跑出来。耀目火舌在梦里格外炽热,他跑掉鞋,脚心被扎得流血,跑不动,沈令仪手拉着小阿,另手拽着他,咬着牙没哭,只是不住地叫他“快点快点”。
在梦里,切都真实得吓人,沈令仪紧紧地拽着他,生怕他跑不动落下。身后是冲天火舌,还有叫喊着抓他们人。他重重地摔跤,竟不觉得疼,心脏空拍,下醒过来,睁眼,和陆既明四目相对。
陆既明低头朝他凑过来,问道:“做噩梦吗?”
外头竟然已经是黄昏,斜晖自窗外照入,陆既明坐在沙发边沿上,眼神专注地看着他,人声渺远,沈馥下子有些恍惚,喃喃说道: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那怎哭?”
沈馥有些慌乱地抬手去摸,指尖摸到脸上湿润片。陆既明拉住他手,低头轻轻地用嘴唇抿掉他脸上残留泪痕,顺着脸颊往下亲,点点,亲住嘴唇。是个轻吻,嘴唇摩挲。
嘴唇是人身上最软地方,像云碰上云,雪贴着雪,风吹过风。
沈馥心脏缩,将陆既明推开,翻身下去,说道:“去擦把脸。”
陆既明漫不经心地立在边,看着沈馥背影,抿抿唇,尝到点眼泪咸味。
已经是下班时间,外头人声不断,但没人敢进来打扰他们。突然,窗外楼下传来阵叫骂声,沈馥正好站在窗边,往外头随意看眼。这个办公室窗户正对着楼下暗巷,好像有几个人正围着个人,嘴里喊着“欠债还钱”之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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