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练剥颗牛奶糖放进他嘴里。
那是沈观澜之前送他牛奶糖。
徐宴清怕苦,沈观澜发现后便每次都在喝药后让他含颗。骊儿有样学样,看徐宴清眉头舒缓,便笑道:“二少爷真是贴心,也不知是不是每个留洋过人都这样。奴婢今儿还听秀莹说,要是谁能嫁给二少爷就好,定会被二少爷宠上天。”
徐宴清侧着身子,边手臂撑在枕头上,无奈看着她:“他那不叫贴心,叫闹心。他也就是刚回家,憋着股新鲜劲插手这些内院事。等这股劲头过,你看他还会不会再来。”
“不会吧,奴婢看二少爷对您是真很在意啊。而且他还顾忌着您名声,连晚上睡您房间事都让所有人闭嘴,不能传出去呢。”
骊儿惊讶道。看着徐宴清垂下眼帘,灯光打在那身素白寝衣上,将他脸上疲态衬出来。
他道:“沈观澜若是真懂得顾忌名声,就不该过来照顾,更不该明面上和走那近。你以为二太太和三太太是省油灯?等后天大夫人和老爷回来,沈观澜就不可能再过来。”
“您是说大夫人不会让二少爷过来?”
徐宴清点头,躺回枕头里,声音有气无力:“他是大夫人心头宝,大夫人怎会允许他终日游手好闲老往这跑?还有老爷也是,他让喝下火汤,就是为防止给他……你看着吧,等老爷回来,那汤还是得喝。”
“可是二少爷求太夫人发话,老爷不可能不听太夫人呀。”骊儿急道。
徐宴清用手背挡住眼睛,遮住变得刺眼灯光,自嘲道:“这个家真正能做主只有老爷。明面上不让喝,背地里就不能悄悄煮送来?老爷若不想被别人知道,谁又能知道?”
他陪伴沈正宏年多,早已摸清沈正宏脾气。
这位已经七十岁沈老爷身子不大好,脑子却很清醒。拐杖往地上杵,就连大夫人都不敢多说句,何况他?
他在这个家里看似最得宠,实际上哪个丫鬟家丁不知道,他就是老爷玩物。老爷爱去他屋子听戏,他就有个专门放戏服头饰配饰大房间,挂满各种鲜艳亮丽戏服,还有面纯金打造全身镜放在窗边。那上面镶圈红宝石,太阳光照,整间屋子都能被那光线反射到。
那是沈正宏特地为他定制,二太太和三太太羡慕不行。可谁又知道,他每每往镜子前站,就是要变成另个人。
沈正宏喜欢看他穿各种鲜艳戏装,看他眼神充满与年龄不符爱欲。每每搂着他时候,叫却是另个名字。而他,除做好那位正妻替身取悦沈正宏外,就没有任何存在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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