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孑然就这个耳朵红透、脸颊泛粉低头,顾茕看在眼里,心口也狠撞下,恍惚间仿佛又看到少女时候陈孑然,外人无法从她简朴穿着和土气发型中看穿她漂亮,她所有明艳动人都被藏得严严实实,只有顾茕能剥开外面那层壳,窥见内里流光溢彩。
细看之下陈孑然有变化?好像也没有,只是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起早贪黑,枯草似头发渐渐养得乌黑,又水滑柔顺,缎子似质地,随意扎起来,几绺撩在耳后,墨色长发中间露着只粉霞色耳朵,在灯光里像覆盖层珍珠似膜,横盘在脸上疤还在,顾茕只觉得她怎好看成这样,有那道疤也好看,让人想亲芳泽。
顾茕心热热,差点又没忍住冲动,想把陈孑然搂在怀里,蹭她肩窝。
“你……你别误会。”她不知自己为何紧张得心口乱跳,当年和陈孑然初吻也没有这样紧张,话都说不清楚,“是说……个人不方便。”她把包着绷带左臂抬起来给陈孑然看,“你要是觉得话让你不舒服……就算…………不是故意想用话戏弄你……”
不解释倒好,解释起来,自个儿脸也红,腔赤忱倒出来,生怕自己哪句话又欺负陈孑然。
能言善辩顾茕,也只有碰着陈孑然,才变得呆头鹅似,又笨又憨,不过比从前那个自主义不顾别人倨傲千金要好多,逗得陈孑然抿嘴偷着乐,尴尬反而少几分。
“你蹲下去点儿。”陈孑然说。
“啊?”顾茕眨眨眼,这是什操作?
陈孑然垂眼,轻声道:“你长得这高,不蹲下来,怎帮你?”
原来她没有生自己气。顾茕喜,马步扎就半蹲,比陈孑然还矮截,鼻子刚好碰着她锁骨。
陈孑然让她抬起右边胳膊,先把她右边袖子褪下来,然后把她长发从领口全部撩下去,又小心翼翼地把长袖衫整个从打绷带左胳膊褪下来。
因为要凑到顾茕跟前去弄,陈孑然不得不踮起脚尖,身子前倾,偶尔离得近,顾茕高挺鼻尖儿就碰陈孑然锁骨,带着热度呼吸有意无意喷洒在颈窝里,痒得极轻,又无法忽视,反而让陈孑然愈发把注意力落在颈项上,灼得发疼,手指都微微抽动。
陈孑然又在台子上随手拿自己平常夹头发大塑料发夹,把顾茕长发盘几道,夹在头顶上,步履凌乱地退步,慌张道:“好,你洗吧。”
“待会儿洗完怎办?”顾茕无辜地看着她,“个人,穿也不方便啊。”
“给你拿扣扣子睡衣。”
“不喜欢扣扣子睡衣,晚上睡觉硌着不舒服。”
“那你就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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