耻笑,只能孤僻地、小心翼翼地维持自己最后点尊严。
可是陈孑然太疼,仿佛把压抑倒出来点,就能疼得轻点。
她肩膀完全失控似剧烈抽搐着,就像寒风里最后片瑟瑟枯黄叶子,她死咬着嘴唇,身体抖得那厉害,也没发出点声音。
这是她心里自己最后点尊严。
嘴唇都咬烂。
喜欢这两个字就是把尖刀。
这些年她直拿着这把刀割自己,把心割得血淋淋,她心里有个大洞,直在流血,竟然天也没有痊愈过。
有安安后,陈孑然以为自己心上洞已经愈合,至少抱着安安时候不会疼,其实没有。
那个洞只是被用报纸糊起来,轻轻捅就会捅破,再度流血、漏风。
陈孑然想很多年,从刚懂事起就在想,直想到成年都不明白,同样是爹生娘养,凭什她命就比别人贱,爹不疼娘不爱。
最早时候她以为是自己没有妹妹会撒娇,就学着妹妹无理取闹,被母亲狠狠扇耳光,那时她年龄还小,六七岁年纪,当年还是母亲女人,个巴掌十成力道,直接把陈孑然打翻个跟头。
年幼陈孑然滚身土,捂着脸坐在地上愣大半天,半张脸都是麻。
很久很久之后才有火辣辣痛感,尝出血味。
那女人句话也不说,走到陈孑然跟前,居高临下地睨她。
陈孑然在她鄙夷目光下窘迫得不知所措,干瘦小手抓着衣角,涨红脸,羞愧难当,再也不敢做什出格事。
还有那年自己和陈子莹六岁生日,陈子莹有长寿面和煮鸡蛋,梁柔洁摸着陈子莹头发,笑得那和蔼慈祥,说:“子莹是妈妈小宝贝,乖乖吃碗长寿面,吃完之后长命百岁,再吃个红皮鸡蛋,保佑小宝贝无灾无难。”
陈孑然馋得流口水。
后来陈子莹把那个红皮煮鸡蛋藏起来,在梁柔洁看不到地方塞给她吃,“姐,快吃,吃红皮煮鸡蛋,以后都健健康康。”
她像是偷来似,怕被人发现,把鸡蛋猛往嘴里塞。
煮鸡蛋,可真好吃啊,噎得她直翻白眼也舍不得吐出来。
还是被梁柔洁发现。
梁柔洁把陈子莹拽到边,拿起根铁衣架,拧直,在她胳膊上腿上猛抽。
抽到块肉,就像被火燎样痛,陈孑然像马戏团猴子似又跳又躲,嘴里边大喊“再也不敢”,边哇哇哭。
梁柔洁没有丝心疼怜悯,边抽边骂:“叫你偷妹妹东西!你个不要脸小贱货!”
最后梁柔洁停下来,不是因为心疼,而是因为她打累,坐在沙发上歇息,还不忘让陈孑然跪在又凉又硬瓷砖上认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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