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起床,晚上十点下班。
环卫工并不轻松,陈孑然已经做足心理准备,把最后车垃圾推到垃圾集中站倒掉时候,人还是累瘫。
那辆黑色垃圾车上堆满四条巷子垃圾,像座小山样陈孑然干瘦身躯在后面推,咬紧牙关,用尽吃奶力气才能推动它前行,额上筋根根地,bao起,汗珠顺着她额角砸下。
密密麻麻紧邻着农民自建房之间,条条巷弄里路灯是黯淡昏黄色,从陈孑然细碎刘海映照着她脸,汗水将碎发湿透,变成绺绺油腻腻邋遢样子,这绺绺油腻影子落在她脸上,就像水面上波纹,让爬在她脸上伤疤瞬时间生动鲜活起来,就像蠕动着蜈蚣腿在波纹泛滥水面上爬行。
她身上沾满腐臭气息,右手无法使劲,只能把整个左肩怼在沾满烂泥脏污垃圾车沿上,用自己单薄肩膀去推。
巷子里偶有行人,老远见她迎面过来,忙不迭捂上鼻子躲到边去,钻进另条巷弄,绕路而行。
倒完最后车垃圾,陈孑然双手脱力地松开车把手,双腿软,差点直接跪在垃圾堆里。她走出去几步远,找个相对干净屋檐底下,坐在石阶上歇十多分钟,最后支撑不住,整个人仰躺在水泥地上,呼哧呼哧喘十来分钟,才有力气爬起来,灌铅步子往自己住处挪。
她工作服里面衣服已经湿透,身上又脏、又臭,路过她人纷纷避之不及,陈孑然边走边喘,穿过巷弄外还算繁华街道,径直走到家已经没什人,快要关门蛋糕店门口。
蛋糕店不大,透明玻璃门,后面就是橱窗,束束白色光线打在精美蛋糕上,还没进门就能闻到奶油香甜。
陈孑然傍晚时分吃晚饭,连续五个小时重体力劳动,让她早已饥肠辘辘,她咽咽干燥喉咙,想要推门进去,为自己买个生日蛋糕。
不用太大太豪华,只要块小小、巴掌大蛋糕就行,也不用在上面写字,只要陈孑然心里认定这是她生日蛋糕,那这就是她生日蛋糕,不用那些花里胡哨东西,任何多余定制装饰对她来说都是不必要花销。
陈孑然想要只是个独属于她蛋糕。
陈孑然右手疼痛欲裂,让她不禁龇下牙,眼中露出点痛苦神情。酸痛感从肩关节蔓延到手腕,已经完全使不上劲儿,只好用左手开门。
抬起来左手也像筛子样地高频细微颤抖着,不由她控制,她想推门进去,还没碰到门把手,蛋糕店里员工立刻拉开门跑到门口来,嫌弃地挥手,把她赶得倒退好几步。
两腿打颤。
“哎哎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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