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孑然太怕,内心深处恐惧在狭小密闭阴暗空间里被放大到极致,有个人把她抱在怀里,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抚,即使那人是刚刚才对她做过分事情顾茕,也比个人待着要好很多。
“孑然别怕,不会再把你关在柜子里。”
“有在,没人敢关你。”
“守着你,保护你。”
陈孑然眼泪顺着顾茕衣领往胸口上流,顾茕眼眶也跟着湿润,哽咽下,嘶声说:“对你好。”
陈孑然两只胳膊挂在顾茕脖颈上,使劲勾下,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。
带着满脸乱七八糟泪痕,眼圈肿得像桃子,睫毛湿=漉漉挂着泪珠,哭得狠,肩膀抽抽,下嘴唇咬出圈血红牙印子,边抽噎边努力抬着头,睁大眼睛看顾茕,“你说……你说什?”
“说要对你好。”顾茕用拇指擦干她眼睑上泪,看着她眼睛说:“孑然,喜欢你,想对你好。”
陈孑然心在冰窟窿里窖十几年,只因顾茕这句话,突然就烧。
她什话也说不出来,心中揣个火球,向冰凉手脚也开始发烫,五脏六腑都被烘烤得火热,搂着顾茕,看着她,双眼还汪着泪,心已经痴,她想喜悦,想开心,又怕是假,是自己做场梦,呆愣地掐自己,疼得很真实,才流下两行热泪,埋在顾茕怀里,只知道哭。
最后生生哭晕在顾茕怀抱中。
意识缥缈前最后刻却是幸福,痴心地憨笑,满足地想,现在……终于也算个有人喜欢人。
陈孑然每年平安夜都要守岁,自己个人守着空荡荡小房子,守到钟声过零点,守到第二年,自己对自己说声新年快乐。
她人生里,快乐是件很珍贵事。
今年陈孑然没能守过凌晨,她在电梯里哭晕过去,在顾茕准备再次打应急电话之前,电梯就像发神经似自己好,亮灯,也开始正常运行,顾茕按回自己住楼层,等电梯门开,把陈孑然用羽绒服裹,打横抱起,抱回家中,放在卧室大床上,空调温度调到最高,只怕陈孑然冷着。
顾茕住房子非常大,三室厅大平层,室内面积超过150平方米,平时就她个人住,多余房间也没收拾,陈孑然留宿,当然和她睡间房、张床。
顾茕米八大床,还垫柔软纯天然橡胶床垫,比陈孑然那张用块门板和四根木头钉起来吱呀响小破床舒服多,被子也是最轻薄保暖蚕丝被,盖在身上就像云朵样柔软。可是那大床,陈孑然睡觉时也只把自己缩成个小团子,占据床沿角,睡得极为安静,动不动。
顾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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