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孑然手臂很疼,全身都疼。
她被压在辆旧自行车底下,手掌在沥青路面上狠狠擦把,粗砺碎石子嵌进肉里,此刻整个手掌疼得发麻,就像被架在火上烤。毛衣下面手臂传来火烧火燎疼痛感,大概率也被刮破层皮。
压着她自行车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,东块西块深色铁锈沾满车头把手,像永远无法消退伤疤,脚蹬上踏板早就不知所踪,只剩两根光秃秃金属铁棍,因为日久年深踩踏,倒没生锈,看起来反而有种和老旧车身格格不入光亮。
她校服被其中个金属棍勾破,涤纶质地蓝白色校服撕裂出个巨大口子,从袖口路延伸至手肘附近,露出她校服下面深红色毛衣,也不知洗多少回,钩织毛线早没有蓬松柔软质地,看起来又板又硬,线条好像结块似,袖口发白起球。
她膝盖、脚踝,此刻也疼得厉害,好像扭伤。
陈孑然大脑发蒙,时没理清发生什状况。
只记得自己骑着自行车穿过马路,正要进校门,没反应过来时候就被股突如其来巨大力道猛撞下,然后她就连人带车被撞翻在地,成现在这个狼狈样子。
好疼。
初冬时节,呵气成白,人对疼痛耐受力也比温暖时候更低。
陈孑然眉毛皱得很深,咬牙忍着,翻起擦在地上手掌心,不禁倒吸口凉气。血肉模糊伤口混着灰尘石子,连血都是黑红色,难怪这疼,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。她就用双火辣辣手掌抓住车架上横杠,想从自行车底下先爬出来,这时,忽然听到旁边个女生声音:
“喂,你没事吧?”
很好听声音,也很嚣张,带着张狂笑意,调子是不经意扬上去,听起来不过是随口问,压根没把陈孑然当回事。
陈孑然抬车动作顿,下意识抬头,循声望去,首先映入眼帘是只纤尘不染白球鞋,鞋尖点地,后脚跟抬起,把崭新鞋子勒出道褶,而穿鞋人仿佛习惯,丝毫也不觉得心疼。再向上,就看见她比新球鞋还白净脚踝,纤细白皙脚胫,凸起块半圆形踝骨,覆着薄薄层接近半透明细嫩皮肤,白璧无瑕,像块最上等羊脂玉。
她腿很长,而且笔直,单脚点地动作让她腿部肌肉绷紧,把布料劣质、裁剪粗糙蓝白校服撑得像量体裁剪那样漂亮。
陈孑然再抬头,逆着光,看不清她脸。
“不说话?”陈孑然听到那个好听又狂妄女音低低地嗤笑声,又听她道:“说吧,想要多少钱?”
陈孑然这才意识到那女生把她当成碰瓷,想起自己还被压在自行车轮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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