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擅杀生之谓王,能利害之谓王,何格令之有?臣强之渐,不可不戒。自今应有特旨处分,间有利害,明具论奏,虚心以听。如或以常法沮格不行,以大不恭论。
——1106年徽宗诏书
在中国整个历史长河中,人们通常将宋朝视为个帝王与文人精英都获得更多权力时期。在这段时期,皇帝变得更加独裁,他们将更多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,对下属*员授权也更少。同时,通过竞争性科举制度获得晋升士大夫精英阶层也逐渐形成,他们精神面貌和价值观都在儒家重振过程中进步加强。在刘子健(JamesLiu)看来,统治者独裁和*员党争在相互作用下不断加剧:“官僚机构中权力之争越是激烈,他们可能就越是要依赖于皇帝支持,或是被宫廷内皇帝身边人玩弄于股掌,而这反过来又助长独裁主义滋生,无论他们是有意为之还是为环境所迫。”[1]他认为,专制主义个重要特点就是对持异议者镇压:“当独裁者或成为独裁者代理人某位显赫大臣手握大权,开始压制甚至镇压持反对意见*员、已不在官僚机构中知识分子,以及表达强烈信念学者,这时独裁主义就升级为专制主义。”[2]
近年来,学者们开始质疑宋朝皇帝是独裁者这观点。王瑞来强调z.府体制可能对皇帝权力产生限制方式,皇帝受到这种体制制约,拥有更多是象征性权力,而非管理实权。[3]思想史家认为,宋代儒学并没有给皇帝专制权力提供什依据,而是捍卫读书人至高无上;真理权威只存在于儒家经典中,士大夫阶层才是传统经典权威解释者,而不是皇帝。因此,在这时期,很多儒家话语中都能看到限制皇权思想。[4]
那,徽宗在这个结构中处于什位置呢?与宋太宗、宋神宗和宋孝宗这些努力巩固加强皇权皇帝不同,徽宗并未被视为宋朝最强势皇帝之。然而,蔡京作为皇帝代理人,显然应被归为独裁者。蔡京在z.府掌权时间超过十五年之久,在打压异议者方面成效尤为显著。从1102年到1104年,他公布系列黑名单,最后将309名*员列为*党。名单上*员如果已经去世,会被剥夺谥号;如果尚且在世,则要贬逐出京,而且没有资格再进入官府任职。对于保守派而言,这种做法非常过分,已超出可接受政治行为范畴。
本章将直接面对独裁问题。们将仔细审视蔡京在任期前几年采取措施,尤其那些可以被认为是加强统治者及其代理人权力措施。除开列黑名单,他采取措施还包括扩大z.府学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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