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大夫人第二次在沈蔽日
脸上看到这样无措而痛苦模样。
第
次是数天前，她在医院看到，那个像是陌生人样儿子。
沈蔽日是她生，也是她手带大，纵然这个儿子在年岁渐长后便不再肯跟她说心里话
，她又如何不明白他是怎样性子，有什
是可以改变，有什又是不可能。
大夫人实在不愿接受这样事实，可是看着这样痛苦儿子，耳畔又不禁回响出沈金玲这些天断断续续说与她话。
大哥为这个家已经放弃太多，若还是要将传宗接代重担压在他身上，只为让家里延续所谓香火就逼他放弃所爱，这样真对吗？
沈金玲问她，妈，你真正在意到底是大哥幸福，还是外人看法？
大夫人终于没有再说下去，她将沈蔽日拉进怀中，把脸埋进儿子肩头。
她就这样拥抱着沈蔽日许久，久到外头传来隐约对话声。那是俞天霖在问岚香，怎里头直没有动静，要不要进来看看？
想起俞天霖刚才当着二太太三太太面护着沈蔽日，她心里多少有点欣慰。至少儿子看上人品行不坏，懂得不让外人欺负他。
大夫人放开沈蔽日，将他扶起来，道：“妈不为难你，你想和他在起便在起吧。你弟弟已经是那样，妈也没理由不准你事。但是你要答应妈，不能为他就不顾家里。你爹已经醒不过来，观澜又远在北平，你是妈最后依靠，明白吗？”
大夫人殷切说道。沈蔽日激动地点着头，不知是不是开心过头，居然直在傻笑。看着他这开心样子，大夫人也不禁舒展眉头，拉着他坐下，问他腿伤怎样，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，怎比之前瘦那多。
他回答，大夫人又问起俞天霖这个人，从品行到家世，再到他们过往相识相知。问细致极，好些问题都问得沈蔽日答不上来，脸红几回。
他们在内堂聊着，声音是不会传到外面来。俞天霖在外头等个多小时，心里焦虑极。他不知沈蔽日和大夫人谈得怎样，又担心大夫人怎都不肯同意，要为难沈蔽日。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进去，结果都被岚香拦着。
等差不多个半小时，沈蔽日才推开门出来。
俞天霖立刻上前问他怎样，他看到俞天霖就舒展开眉，眼中笑意轻松又自在：“她同意。”
“真？！”俞天霖没想到这顺利，正想拉着他问都说些什，就听到岚香在身后道：“俞司长，大夫人请您进去说话。”
俞天霖还抓着沈蔽日手呢，沈蔽日感觉到他手心都出汗，便握住他手道：“放心，
妈既然答应就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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