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维也纳酒店圆形大玻璃门对面,陈飞麟又叫住陈洛愉。
“还是去隔壁旅馆住吧。”
陈洛愉顺着他指方向看去,不远处小巷口有块立地灯箱,写着“金星旅馆”四个字。
陈洛愉从没住过那种地方,他想让陈飞麟不必担心酒店钱,话到嘴边又停住。
陈飞麟安静地看着他,身后是这座城市寂静天空。
无边夜幕与灯火辉煌酒店如同镜子两面,陈飞麟就站在光线不够明亮角落,仿佛后退步就会回到他看不见阴影里。
手指动,陈洛愉点点头,真走向那条昏暗小巷。
陈飞麟跟着他进去,掀开泛黄塑料门帘,个褐色柜台占据面积本就不大接待处。
这里环境老旧,灯光昏暗,顶吊扇发出“吱呀吱呀”运转声,柜台后面有个在打盹中年男人。
陈飞麟敲敲桌面。
男人睁开惺忪睡眼,看到他俩就说“过夜50,要几间房?”
没想到价格会这便宜,陈洛愉还没出声,陈飞麟就道:“开个标间。”
男人朝他俩伸手,同时翻开手边登记册:“身份证。”
陈飞麟看着陈洛愉:“身份证在包里,用你登记下吧。”
陈洛愉拿出钱包,把自己身份证递过去,看男人鬼画符样在登记册上写着,然后还给他,又说:“押金百,总共百五。”
陈洛愉抽出两张百块递过去,老板找五十,又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递给他:“隔壁楼梯上2楼最后间,热水只够个人洗,另个再洗要等半小时,中午12点前退房。”
不等陈洛愉回答,老板又趴到桌上打呼。
陈洛愉愣愣地看着他,陈飞麟却很淡定,说句“走吧”就掀开门帘出去。
这家旅馆是工厂宿舍楼改建,单看外观就很有年代感。他们踩着磨到光滑铁楼梯上去,二楼只有扇不够亮顶灯照着两侧十来间房门,显得整个走廊又深又暗。
陈飞麟走向最后间,陈洛愉在原地站片刻才跟上。看陈飞麟用钥匙开门,进屋后,他立刻捂住鼻子:“这什味?”
“下水道反味。”陈飞麟平静地解释着,锁上门问他睡哪张床?
他定睛看,不到十平米房间中央摆着两张很窄铁架床,用木头柜隔开来。封闭窗户上贴着廉价遮光窗纸,扇比接待处更破旧电扇悬挂在头顶,天花板散布着星点霉斑。
盯着那些黑绿色斑点,陈洛愉脑子都要宕机。他局促地站着,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管住呼吸还是管住眼睛,直到陈飞麟在旁边轻声道:“抱歉,这环境不太好,将就晚吧。”
他转头去看陈飞麟,刚好看到那人低下头,揉揉右侧小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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