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唤醒记忆就像造雪机内轰然冲出雪花,猝不及防地从眼前划过。直到走出小区大门,陈洛愉胃还在阵阵抽痛。
初冬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,他前额后背却都是冷汗,放在外套口袋里右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又是这种熟悉而恐慌感觉。
他在空荡荡口袋里胡乱摸着,明明是没有意义举动,他却希望能摸到帕罗西汀,能马上吞片白色药丸。
那间小小麻将馆里人声鼎沸,分明没人认出他,他却觉得那些人目光都在打量自己。
因为他就是那个频繁出入406室男人,他就是被房东听到恶心声音那个人。
恶心?
原来他差点害得陈飞麟被赶出去,原来他们在做那件事时候,门外或者隔壁人都能听见?
所以那时左邻右舍可能都知道?那陈飞麟也知道吗?他有因为自己而被周围人指责成同性恋吗?
想到那个女孩像看脏东西样轻蔑眼神,陈洛愉不敢想象当年陈飞麟承受怎样压力。
那他自己呢,当时自己知道吗?他们会分手是因为在起事被曝光?
刘丽亚肯定也知道。
脑内过载信息量让他无法冷静下来思考,在根电线杠下站会儿后,他还是没能忍住,把胃里酸水全呕出来。
他吐得视野都模糊,好在早上起来没吃过东西,不至于太狼狈。等到觉得好些,他到附近店里买瓶矿泉水漱口,又买块黑巧克力,撕开来放进嘴里。
苦涩甜味在舌尖溶解,在嚼完板巧克力后,他情绪终于平静些。
他拦下辆出租车,对司机报住宅地址,车子起步后,他转头看着窗外。
那座连大门都没有小区在身后点点远去,直到再也看不见,他才收回视线,低头盯着右手。
刚才吃完巧克力后,右手已经不再抖,现在却死灰复燃。他用力捏着手腕,闭上眼睛告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事,等车停到小区门口时,他付钱,匆匆走回去。
站在602室门口,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拍起门,但他把手都敲痛也没等到陈飞麟来开。
他又拨那天在医院存电话号码,冷冰冰机械女声告诉他:“您所拨打电话已启动来电提醒业务,请您在提示音之后进行留言。”
强忍住把手机扔去冲动,陈洛愉摸出钥匙开601室门。
他习惯用右手来插钥匙孔,今天却怎都对不准锁眼,只能换左手来。进家门后,他连鞋都没脱就打开放药抽屉,把压在最底下帕罗西汀拿出来,抠粒,又去厨房倒水喝。
感受着药片被冲进喉咙里,他靠在墙上,低头看着自己右手。
帕罗西汀不是神药,不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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