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云昕夜没睡,次日天刚亮她就披着衣服下楼,走到楼梯口她听到老爷子声音:“柳婶啊,早上蒸点小包子。”
柳婶带笑声音响起:“早就蒸上,云昕爱吃,知道,您呀,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说着不管她,心里还是惦记呢。”
纪松林脸板着:“谁惦记她。”
柳婶走到他身边,笑眯眯道:“昨儿吩咐们晚上做几道云昕爱吃菜不是您?今儿早上又来厨房,这不是惦记是什?要说您和云昕好好聊聊,这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,您也是为她好,她会明白。”
“那孩子。”纪松林感慨:“哪会明白。”
他话音刚落纪云昕在楼梯上方叫道:“爷爷。”
纪松林和柳婶齐齐转头,看到纪云昕披着外套站在楼上,长发松松垮垮散在身后,头低着,遮住半边脸,看不清神色,纪松林脸上有些尴尬,他板着脸咳嗽:“起来。”
纪云昕穿着拖鞋下楼,走到纪松林身边低声道:“嗯。”
柳婶见状忙道:“那什,去做早饭,你们爷孙好好聊聊。”
纪松林老脸依旧不自然,他余光瞄着纪云昕,见她没反应说道:“难得起这早,出去走走?”
纪云昕点头:“好。”
老少走出客厅,纪云昕很久很久都没有和纪松林在自家院子里闲逛,来是工作忙,二来,她不想回家,两人走到昨儿绑好树枝前面,纪松林站定道:“是不是还恨?”
纪云昕偏头看眼纪松林,见他两鬓花白,额头皱纹很深,不笑时颇为严肃,她从小就敬畏纪松林,也把他当成自己榜样,那时候做梦都想成为纪松林这样人,不畏别人目光,坚持自己,她直在努力,却失败。
纪云昕红唇蠕动,想说不恨他,可心底又是怨他,可要说恨他,她也办不到。
纪松林见她没回答双手背身后,低头又往前走,开口道:“你恨是对,烟烟也应该恨,当初那段婚姻,如果不是坚持,你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”
阵寒风吹来,带来泥土腥气,纪云昕道:“爷爷。”
“你们离婚后想很多。”纪松林大梦初醒般道:“也许不该插手你们事情,儿孙自有儿孙福,是明白这个道理太晚。”
他半辈子献给公司,习惯做各种决定,纪云昕那时候刚回国,他就按照自己想,给她最好,也给烟烟最好结果,他相信自己决定不会出错,可他忘,这次他做决定是两个人,两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人,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局面。
纪云昕低头,沉默好会道:“爷爷,也有错。”
她当初不该以为那样协议就足够阻挡简烟,让她改变心意,也不该因为怄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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