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长宁便通晓他心意,合上门,留他个人在里面。
牌位上只写名讳,多个字都不敢写。谢燕鸿定定地看着,看得眼睛酸涩,泪早已流不出来,他直直地跪在供奉牌位桌案前,俯身磕三个头,颤抖着声音说道:“爹、娘、哥哥,来迟”
日光在青砖上缓缓移动,不知过多久,门终于再次打开。
谢燕鸿回头看,是章玉瑛倚门而立。才不过初秋,她就已经披着夹棉袄子,面上点血色都没有,瘦得两颊都凹下去,全无往日风采。
他跪久腿麻,揉着膝盖站起来,三步并作两步过去,不等他走到,章玉瑛便伸出手来拉他,眼中泪簌簌落下,顺着脸颊流到尖削下巴上,又滴落在谢燕鸿手背上,烫得他激灵。
谢燕鸿手足无措,既想安慰她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章玉瑛将他往外拉,立在院子里,就着日光端详他面容,伸手抚过他脸。
“长高,”她说道,“长大。”
她声音又轻又柔,谢燕鸿浑身都在颤,说不出个字来。
“对,”她突然说道,“你还没见过囡囡。”
不过会儿,奶娘便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襁褓出来,襁褓中是个睡得正香娃娃,周岁左右,玉雕般小脸泛着红,谢燕鸿压根不敢抱,只敢伸出手指来碰碰她脸蛋,像碰到柔软花瓣般,让人心头发酸发软。
“抱回去吧,小心吹风着凉。”谢燕鸿说。
“没事,她壮实着呢”
话音未落,她便惊天动地般地咳嗽起来,咳得腰都弯,谢燕鸿忙扶着她到室内坐下。章玉瑛止住咳,轻抚他手,反倒安慰起他来。
“没事,别担心。们家人今夜好好吃顿饭”
正在这时,她留意到紧随谢燕鸿身后长宁。长宁依旧是副没有表情样子,长刀裹在破布里,斜背在身后。他身材高大,下子就将门挡去大半。章玉瑛看好会儿才想起来这人她见过,但究竟他是何许人也,她是点儿也不知道。
“这是”
谢燕鸿连忙接道:“这是长宁,这路能保住性命,全凭他保护,他”
不等他往下说,章玉瑛便握着他手示意他别说。对于她而言,自侯府抄家那日起,就像陷进噩梦里,幸而女儿好好地出生,亲如弟弟谢燕鸿也回来,她也不想再去回溯那场噩梦。
“去吩咐厨房做点你爱吃。”章玉瑛含着盈盈泪光,柔声说道。
入夜里,家常菜色摆满桌,虽然比不得往时在侯府,但也是极丰盛顿。章玉瑛坐主位,拉着谢燕鸿与长宁也坐下,随即把家子上下都要往桌上拉。下仆们开始不敢,但章玉瑛和谢燕鸿都要他们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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