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……”
徐蘅沉默。
他从家里出来时候,是逃出来,他买大巴车票,那种可以躺着过夜大巴,车上股难闻臭鸡蛋味儿,外头还下着雨,公路两旁树木楼房都在夜色中影影绰绰,车窗上落满雨痕,像张落泪脸。
他长久沉默就是最好回答,电话里,他爸,bao跳如雷声音给他下判决。
“你别给他打!他没用,没救——”
外卖电话突然打进来,徐蘅连忙接进电话,让陈昂去取外卖,再切回去时候,电话已经挂。
陈昂去取外卖这段路,足够他洗把脸,假装什事情都没发生,但整个人还是病恹恹,比刚感冒那天还要没精神。陈昂和他对坐着,肚子里其实不太饿,吃不下多少钵仔糕,但徐蘅却言不发,低着头口口认真地吃着,眼角还红着,好像要把什除钵仔糕之外东西嚼碎吞进肚子里似。
陈昂被他反常沉默弄得坐立不安,想要问问他怎,但却莫名地心虚不敢开口,生怕问就会越什界似。
徐蘅被钵仔糕噎下。
“咳咳咳咳——”
陈昂弹簧似站起来给他倒杯水,徐蘅还是低着头,匆匆地道谢。
“你慢点儿吃啊,干嘛呢,又没人和你抢。”
徐蘅没说话,陈昂见他喝得急,伸手拍拍他背,轻轻地,跟照顾小孩儿似,徐蘅响亮地吸吸鼻子,陈昂低头看他,正好看到徐蘅眼泪汪汪,鼻头红红,可怜得不行。
“这怎,喝水喝哭?”
徐蘅心里难受,又觉得丢脸,句不痛不痒哄人话就把自己说哭,死命低下头不让他看,陈昂非要看,两个人较起劲来,陈昂去掰徐蘅下巴,摸到他脸上湿漉漉,像小时候在花园里摸到叶子上冰凉露珠。
“你、你干嘛呀,撒手……”徐蘅急,非不让他看,就差上手挠人。
陈昂手撑着桌子,手掰着徐蘅下巴,弯下腰去咬徐蘅嘴巴。徐蘅闭着眼睛,睫毛还湿漉漉,和陈昂莫名其妙地亲吻起来,牙齿磕到牙齿,这个吻里面,好像比之前多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,徐蘅像被谁在心尖尖掐下似,又痛又麻又痒,鼻子酸,委屈得不行。
陈昂尝到徐蘅眼泪味道,点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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