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低着头,认真地消毒手指,然后套上次性硅胶指套。他动动唇,原本已经到喉咙口拒绝话不知怎出不来,只好又把脸闷进枕头里。
高烧带来热度就好像行走在潮湿闷热雨林里,明明困得只想睡,脑子里却异常清醒。特别是感觉到梁起鹤又挤润滑剂抹匀,然后那颗冰凉痔疮栓慢慢地推进身体里。
白天他脑子里都是负面情绪,现在却因为疲倦和高烧冷静多。羞耻感觉依然在脑海中盘踞,却没有再盖过理智。以至于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地方,在脑海中描绘出梁起鹤动作。
然后他就发现,明明只是第二次塞,梁起鹤却娴熟多,不但没有再弄痛他,甚至连清洁时候都很温柔。
温柔这个词只在方昊唯身上出现过。还记得那年他受伤住院,半个多月时间里都没人来看过他,而方昊唯作为为他急救医生反而每天都会来探望。
那个人是真很好,无论是对他伤势关心还是偶尔带来解馋小蛋糕,更或者是为逗他笑说冷笑话,都是他人生里从未感受过温柔。
他轻易就沦陷,却在将要出院时候看到方昊唯身边有个漂亮女孩。他找护士打听,才知道那女孩是方昊唯女朋友。
梁起鹤声音忽然打断越飘越远思绪:“好,睡吧。”
他这才发觉裤子已经被穿好,身边床垫也弹起些。他转头看去,梁起鹤正往卫生间走。
上药患处又传来凉丝丝感觉,舒服得他弯起嘴角,想着等梁起鹤出来定要再说声谢谢。毕竟这两天自己直在制造麻烦,上午还对梁起鹤发脾气。
林稚虞想着要道谢,梁起鹤却关上卫生间门,不知道在里面干嘛。林稚虞撑着精神等会儿,渐渐地睡意又侵占脑海,眼皮闭,他意识又断。
他做个很长梦。
梦到自己躺在病床上,旁边站着医生不是方昊唯,而是那个给他做抽骨髓检查陈医生。
抽骨髓针很粗,过程也很痛。陈医生给他做着心理建设,说他虽然才十六岁,但现在医疗水平发达,不会有什后遗症。
林家人也是这说,包括他那个所谓父亲林翊山。
那时他对林翊山还抱有幻想,觉得缺席那久父亲终于回到他生命里,会有人关心他吧。
结果林翊山根本没问过他痛不痛,只关心抽骨髓过程是否顺利。
林稚虞不安地打个战栗,身旁梁起鹤放下平板电脑,低头看他眼。
这头蠢鹿刚才又抱过来,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,埋在自己大腿外侧脸不安地动着,手臂也在用力。
梁起鹤看眼墙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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