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梁起鹤就走
，也不存在什
麻烦不麻烦
。
他仰着头，呼出
口沉沉气。这明明是他直在期待事情，可不知道为什，此刻却感觉不到应有解脱和愉悦。
他想想原因，也许是被梁起鹤折腾麻木吧。
口袋里手机传来“叮”声提示音，打断脑海中发怔思绪。他拿出来看，方昊唯发两张罗尼大师雕塑展门票，时间就在下周日。
他看着那两张门票，黯淡神色就像被颜料化开水，双眼几乎是瞬间就明亮起来。
他点开输入法，飞快地打出【这是什？】
那边等会儿才有回复：【罗尼大师展览啊，你不是直很想看。
同事刚好认识人，弄到两张票，不过地点在裴湾。】
林稚虞当然知道是罗尼大师展览，他其实想问是方昊唯为什有两张票，还特地发给他，是要陪他起去看吗？
他在输入法上反复敲击出这个问题，却又再删掉，最后好不容易发句看似平静【你也去吗？】
发完后他就焦虑地等，时间却像被什突然拖住脚步，在他世界里变得慢极。他盯着那个窗口，也不知道等多久才看到“对方正在输入”显示。但是很快，满腔期待就在看到那行最新消息时候凝成冰。
【不去，下周末要带茜茜爸妈出去玩。】
指尖悬停在输入法上空，他知道必须要回句，可脑子里就像涌起片寒冬浓雾，遮蔽原本温暖阳光，也将所有见不得人妄念又压回到潮湿泥土深处。
衣服上那若隐若现消毒水味道莫名变得刺鼻起来，他呼吸几下就想吐。于是放下手机，将身上衣服脱去，打开淋浴冷水阀门。
冰冷水流冲湿头发和身体，也将医院那股味道冲刷殆尽。他看着墙上镜子，里面倒映着个形容狼狈，像是溺水鬼样苍白自己。
他其实很不喜欢照镜子，因为有时候照出来他是个不能见人模样。可从小到大，贺彤都只喜欢镜子里他，喜欢那个涂脂抹粉，穿着艳俗裙子和丝袜，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他。
贺彤总是会在给他打扮完后就痴痴地看着他，那眼神根本不是看儿子该有。小时候他不懂，后来长大就知道，贺彤想在他身上找到年轻时候自己，找回和林翊山幸福那段回忆。
那方昊唯呢？方昊唯又是怎看他？
他没有问过，方昊唯也没有提过，仿佛他穿女装这件事从他们相识起就是天经地义，是很正常。方昊唯很好保持住朋友之间应有分寸感，却也将这份距离刻画无比清晰，清晰到他明明觉得已经来到那人身边，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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