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条像是在窗帘布上裁剪下来的花裙子,头发比往常卷得更厉害,颜色也更金灿灿,更加活力十足,她美得简直不可思议。在场的所有男孩都被她吸引,不约而同地对谈话丧失了兴趣。她的父母走在人群中,比谁都要骄傲。每次做弥撒他们都不会缺席,艾米丽也从很小的时候,就开始忍受天主教的启蒙课程。穆绍特夫人可以在一天当中光顾教堂三次,而她的丈夫,也是唱诗班里唯一的男人。他声如洪钟,唱圣歌的时候格外卖力,声音大得几乎可以盖过唱诗班的所有女人,像是要以此来表明他的忠心。艾米丽呢,她本人不相信上帝,但是她对她的母亲太过依恋,就算她的母亲让她去做尼姑,她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。
安托万来到小伙伴中间时,大家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。提奥故意看着自己的脚,身上散发出一阵香烟的味道。他的嘴唇肿着,红得有些发乌,上嘴唇上结着一块痂,并时不时地向安托万投来积怨在心的恶意眼神。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,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弗兰肯斯坦突然被捕这件事情上,没人关心他跟安托万之间的纠纷。而且,他马上就被凯文质问了:
“喏!你看,被抓的人不是盖诺先生,你根本就是在胡说!”
提奥有很多缺点,不容置疑的个性也算一个。从这一点上来说,他像极了他的父亲,这就像他们韦泽家的认证商标一样,一认一个准。在这种情形下,他肯定得要为自己扳回一城。
“才不是呢!”他反驳道,“他们先是抓了盖诺,然后又放了他。但是我可以跟你打包票,他们亲眼看到的,盖诺是个同性恋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真是个奇怪的家伙……”
“那还不是一样!”凯文又说道,这回终于抓住了镇长儿子的把柄,他有些得意洋洋。
“那还不是什么一样?什么一样?”提奥怒气冲冲地问。
“他们还不是抓走了弗兰肯斯坦!”
小伙伴们小声议论着,对凯文的话表示赞同。这次逮捕行动让人们的猜测更加趋同了。凯文用一句话很好地总结了这件事:
“就凭他的那个长相……”
提奥感到自己大势已去,但又不愿意放弃,于是他又想出个绝妙的坏招,大声说道:
“我知道的比你们可多多了!那个小不点……他已经死了!”
死了……
听到这两个字的人感到眼前一阵晕眩。
“他死了?是怎么死的?”艾米丽问道。
这时谈话戛然而止。瓦勒内尔小姐刚刚抵达教堂,她的公证人父亲推着坐在轮椅中的她,每次大家都像在看戏一样看他们,所有人都自觉保持沉默。瓦勒内尔小姐十五岁了,瘦得跟颗钉子一样,她的手腕细得能穿过餐纸叠成的小筒。据说她最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