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相公都不怕妾扒
你
皮，抽你筋，挖你骨啖你肉，做
个无本生意吗？”
沈怜直视着画皮鬼眼睛，道：“
曾遇到过个姓蒲家伙，他写本书告诉人比鬼可怕。”
“噗，”画皮鬼又笑，“那倒是个奇人。”
“奇人也混得惨啊，早就死三百多年。”
“那倒也算个老鬼。”
“你怎
知道人家没去投胎？”
“都说是人比鬼可怕，又怎会再做人？”
料应厌作人间语，爱听秋坟鬼唱诗。（注）
“也是，”沈怜点点头，结束这个话题，“这生意，娘子做不做？”
画皮鬼笑道：“做，怎不做。只是不知道，小相公拿什来跟妾换？”
“娘子想跟在下换什？”
画皮鬼上上下下把沈怜打量遍，语调朦胧：“妾想要小相公这颗心。”
“其实在下还是想垂死挣扎个十年八年，”沈怜轻声道，“秋坟鬼唱诗，多凄凉啊。”
画皮鬼环视着这片乱葬岗，也放轻声音：“既厌人间语，又恐鬼唱诗，天底下哪有这好事啊。岂不是人不人鬼不鬼，天地不容？”
沈怜微笑，笑得如既往精致完美：“对呀，岂不是人憎鬼厌，天地不容。”
他又道：“这生意，做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
注解：姑妄言之姑听之，豆棚瓜架雨如丝。料应厌作人间语，爱听秋坟鬼唱诗。──王世祯
化个既厌人间语，又恐鬼唱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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