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用打量异性眼神看自己,下意识地端正坐姿,把膝盖并拢。她并没有觉得不愉快,也没起戒心,只是非常意外。对方摆出热情态度,莫非也是因为她是个女人?
近十年来,还没有个男人将好色视线投向妙子。妙子今天素面朝天,穿得也不,bao露。裤子厚到看不出曲线,上身则穿着廉价摇粒绒衫。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对她表示关注。
“那把传单放在这儿,您可定要来哦。”妙子心跳加速,也赔个笑脸。被寒风冻僵脸颊顿时放松下来。
“你是做什工作?”
“刚丢饭碗。”
“那你老公呢?”
“早就离婚。”
“哦,这样啊。你说,倒觉得自己过得没那糟糕。”
这话听起来很刺耳,可妙子竟跟他起笑。双方卸下心防,还交换手机号码。“加藤先生,您要是不来,可要打电话哦。”妙子狡黠笑,说出来话跟夜店女公关似。
这是妙子近几年来最欢欣雀跃时刻,连平日烦闷也在这刹那抛之脑后。
那晚,妙子泡完澡后看看自己镜中模样。皮肤暗淡无光,细纹分外显眼。这分明是张四十八岁脸。不过她觉得现在老,是因为脑子里还装着年轻时模样,难免会暗中对比。今天遇见那个叫加藤中年男人大概也是五十来岁。在那个年纪人看来,自己说不定还在人家“可以接受”范围内。没有伴侣关心寂寞,妙子早已忘得干二净。她自作主张划定界限,料定不可能再碰到有缘人。这都是“贫穷”在作怪。贫穷会让人变得愈发低三下四,不愿抛头露面。
她仔仔细细往脸上擦些乳液,用双手轻拍脸颊。光是多这步,她就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两三岁。她又顺势梳梳头。要不找个时间去趟许久没去美发厅吧?不过她现在手头拮据,吃上顿没下顿,花不起那个钱。
就在这时,电话响。原来是妹妹治子打来。“姐,那十万块你有没有给啊?”妙子听就知道,妹妹那爽朗声音是装出来。她们母亲瘫痪,但住院需要花钱,长兄通过治子要求妙子出笔“慰问金”。治子刚才提到十万块就是指这件事。
“还没呢,你给吗?”
“嗯,给。上周去妈那儿看看,顺便把钱带过去。”
“他们是怎说?”
“君江姐在旁向道歉,说‘真是对不起’……”
君江是妙子大嫂。
“那哥呢?”
“就‘哦’声,真气人。”
“哼,他也不是头回贪钱。”
“刚才哥打电话给,问‘妙子要什时候才给’。”
“不会吧,他居然跟你说这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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